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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名沉吟幾許,說:「我有辦法,只要林夫人願意把他交給我,我就能保住他。」

「許大人,要他命的可是陛下。」錢書醒出聲提醒他。

「陛下做事一貫是有道理的,要柳氏消亡自然也有他的目的。」他邊思考邊說:「既然有特定目的,換一種方式達成就是了。」

錢書醒看著他,嘆了口氣:「你啊,這讓我怎麼和相爺說?」

他促狹地笑了笑,「錢大人就說,恩師有事,弟子服其勞。」

錢書醒神情一滯,搖頭失笑,「行吧,也就你敢。」

「能從根源解決最好。」賀今行表示贊同。

許輕名對著他眨眨眼,「咦」了聲,有些好奇地說:「小賀大人不問我到底是什麼辦法?」

「雖然我與大人的接觸不多,但京中朝官、淮州百姓乃至柳氏商行中人,都對大人讚賞有佳。」他拱手認真道:「我相信許大人是個謀略在胸,言而有信的人。」

「你這麼放心把這事交給我,倒讓我不敢輕易敷衍過去了。」許輕名三言兩語緩和了氣氛,再問:「你此行是要往稷州去?」

「對。」賀今行點點頭,簡潔明了地將買糧款只有十萬兩的情況告知於對方,然後說:「錢不夠,我本欲同柳大當家一起去稷州借糧,現下柳大當家身故,柳氏的船隊停擺,只能再做其他安排。」

「如果我沒猜錯,這些船在這兩三天自然會有人接手。」許輕名說到這裡,也不自覺地蹙眉。安靜了半晌,又道:「你不必擔憂運輸的問題,先拿著齊宗源給柳大當家的文書去稷州。十萬兩也是錢,半買半借,同王知州商議好。我這邊馬上回臨州,借糧後續所需要的文牒我會加急給你遞來。」

錢書醒卻道:「稷州知州是王氏子弟,王正玄的親子侄,這糧可不好借啊。」

「好不好借,都得借。」賀今行聞言,心下一沉,但深知江南災情已到刻不容緩的地步,咬牙道:「五天之內,我一定回來。」

許輕名頷首道:「好,我會同欽差安撫住百姓,等你回來。」

這廂剛商議完,一旁馬車裡驟然響起一聲短促的慘叫,聲落之後再無餘音。少頃,漸起婦人斷斷續續的低泣。

三人互相對視,皆是無言嘆息。

待郎中縫完針上了藥,秋玉把柳從心安頓好,跟著下車,面容更加憔悴。

她聽賀今行說完關於柳從心的安排,遲疑道:「不是我不信許大人,只是臨州路遙,遠不及稷州近便,少當家這傷不適合奔波勞累,您看能不能讓他在稷州把傷養好一些,再來找您?」

她的目光帶著祈求,在三人中間來回,疾聲說:「我問了謝大夫,他也是要去稷州的。」

「林夫人別急。」許輕名安撫道:「也好,柳少爺養傷最重要。只要他不消失,在欽差回京之前來找我,我的承諾就不會失效。」

「好,好,多謝許大人。」秋玉拿手帕擦了擦眼角,連連福身做禮。

許輕名趕忙扶起她,她落定了一件心事,回身怔怔地望著江心的大船。水霧濃重,模糊了帆上的雁子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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