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傳來平淡的男聲,「總得確認一遍。」
傅景書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說:「成親之後,我要帶著我哥哥一起過來。」
「你兄長與你相依為命,又身患沉疴,接過來住在一起,確實更方便照顧。」秦毓章痛快地答應下來。
「凡事知會我,不可勞動他半點。」
「隨時都可能咽氣的人,本堂能勞他做什麼?自然不如景書小姐。」
傅景書攥緊綢裙,兩道淡如煙景的眉蹙到一起,仍堅決道:「那就一言為定。」
「好。」
話音剛落,成伯走到廳門外請示,得了允准後進來到秦毓章跟前,低聲說:「老爺,錢大人回來了。」
「叫他進來就是。」後者示意不用避諱,又吩咐道:「去給他準備宵夜。」
成伯應聲下去,少頃,錢書醒快步進來,「相爺。」
他看向廳中的主僕二人,再看向上首。秦毓章微微搖頭,他便上前疾聲道:「船隊未至春風嶺,柳飛雁死,柳逾言自戕,剩下一個柳從心,」他頓了頓,「被漆吾衛追殺。」
「漆吾衛?」秦毓章面色微動,偏頭向下首的少女,片刻後笑了起來,「本堂記得,陳林與承平張氏女有舊。」
傅景書回以淡笑,只道:「斬草就要除根。秦大人割捨了柳氏商行,自然得允准其他人接手。」
「你!」錢書醒悚然一驚,一時說不出話,差點就伸手指向她。
秦毓章示意他坐下,計劃被打亂也不見憤怒,仍是語調平平:「柳氏商行確實家大業大,有多大就有多燙手。還有陛下那邊,陳林未必能圓過去。」
「柳氏旗下商賈甚眾,積累了這麼多年,余財一定可觀。」傅景書亦不動聲色,「可解江南之急,可填國庫之需。」
秦毓章卻道:「本堂奉勸景書小姐一句,本堂能拿的東西一定會拿。沒有拿的,不是我拿不了,而是我不願拿。」
「至於為什麼,景書小姐聰慧絕頂,一定能夠明白。」
傅景書聞言,再一次蹙眉,垂眼盯著自己的掌心,陷入沉思。
秦毓章沒有緊逼不放,再問:「輕名現在在哪兒?」
錢書醒臉上猶有震驚之色,思維卻恢復到尋常,應道:「輕名這時候應該回到臨州了。」
「買糧的錢款不夠,必然要借糧。他回了臨州,去稷州的是誰?」
「賀今行賀舍人,帶著柳從心一起去的。」
「想也是他。」秦毓章沉吟片刻,說:「傳信給輕名,讓他把柳家郎攏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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