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後面,「謝靈意的目的,應該也是想與謝大人一同南下。」
陛下贊謝靈意勇氣可嘉,擇完欽差班底,問他還需要些什麼。他請禁軍兩百,尚方寶劍一柄,從廣泉路查起。
謝延卿要回江南。但江南路的商業因為前年的水患損失慘重,清過一回田,查過一回稅,又還在免賦稅期間,不可能從這裡開始。
選擇廣泉路開刀,謝靈意就能帶著禁軍護送自己的祖父到江南路。
他思及此,取來紙筆信紙,「清河縣乃臨州治下,我給康大人寫信,托他對外祖父照顧一二。」
賀冬就幫他研磨。
「回江南的路不好走,廣泉路的稅也不好查。」
鹽茶兩稅皆是商稅,除去江南,就以廣泉商業最為發達。且廣泉路又產海鹽又產茶,兩稅合計是此回要查的五路之中最重的,其間的水想必也深得很。
謝靈意此番一去,就挑了塊最硬的骨頭。啃得下來,後路未必暢通,啃不下來,卻是一點後路都沒有了。況且鹽茶清稅還關係著國庫的填補,意義重大,除了地方爭鬥,朝廷亦必起傾軋。
但廣泉路離賀今行太遠,他也並不擅長行商一道,對官商之間的門道也只是略知一二,不知該如何才能幫上忙。他琢磨過後,決定向王玡天去信請教。
其二,則是出使南越的人選。
除夕那日的小朝會上,巡查鹽茶稅的欽差敲定之後,提及此事,有名職階不高的官員提名了翰林院另一位編纂裴澗。
理由很簡單,裴編纂狀元出身,風姿高雅,形容俊秀,禮儀完美,又精通南越古話,年紀輕能趕長路能吃苦,是非常合適的人選嘛。
翰林學士冷笑,當我翰林院是予取予求的館子麼,挑走一個又要一個。他以裴明憫沒有出使經驗,且忙於編修中慶史志為由,認為這個提議並不妥。
傅禹成當時就跳出來反駁。
經驗這玩意兒,誰不是歷練出來的?我大宣開國以來多少年輕使節,揚名番邦?
另外史志這東西,說重要確實重要,皇帝下令編寫,翰林院就怠慢不得,每月每旬都要報得出進度。但說它有多緊急吧,那也沒有。史志什麼時候不能寫?出使南越卻是迫在眉睫。朝廷需要他,不能因為他是裴相爺的兒子就護著吧?
這番爭論過了除夕宮宴,才由御筆硃批一錘定音。
使節依然由禮部侍郎王正玄擔任,而裴明憫則停下手頭史志的編寫,作為王侍郎的副手一同前往南越。
賀今行收到消息時,按時間推算,欽差將至廣泉,使團才將出發。在出使一事上,朝廷內部的態度至少看起來是一樣的,都希望速戰速決。己方準備做足了,和談的成敗關鍵就在於南越一方。
但南越人貪婪狡詐不提,西涼人是否還會繼續在中間搞鬼,也得打個問號。
賀冬說:「裴氏與顧氏乃世交,雖不通婚,但交情一直在。帶個裴家人去,效果肯定比讓王正玄一個人去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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