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房間時,浣聲叫道:「賀大人……」
賀今行停步,回頭詢問她怎麼了。
柳從心在他身後,只睨了一眼。他早就囑咐過祺羅,不讓浣聲深入他們的計劃,不怕她抖露些什麼。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過來,浣聲眉心輕蹙,不自在地咬著唇。那件事,說還是不說?
她前瞻後顧,又怕猶豫太久,會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最終只福了福身:「多謝您今日出手相救。」
這話也不假。雖說能全身而退多虧那位秦少爺求情,但若沒有眼前人,恐怕他們撐不到秦少爺出現。
只是為了說這個嗎?賀今行笑了笑,拱手回禮:「不必放在心上。」
他再帶著柳從心和晏塵水去自己那間尚未啟用的直房。屋裡桌椅櫥櫃俱備,但沒有文書填充,看著空蕩蕩的。
晏塵水找了把椅子坐下,一靠上椅背便閉了眼,長腿直挺挺地伸著,「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少欽便有細微的呼嚕聲起。
另外兩個人卻沒法毫無負擔地睡過去。
賀今行拿了藥箱過來,靠著油燈,給柳從心處理傷口。
過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今晚的事,以及三年前的事。他反覆想了許久,此時有了單獨的機會,就低聲對柳從心說:「你們今晚實在太冒險了……」
僅僅是依憑熟人遮掩,混進秦府,就想去刺殺秦毓章。這簡直是拿命在賭,賭九死一生的機會。
他將將開口,柳從心便打斷他:「至少讓我確定,除了我最大的仇家,沒有誰會這麼處心積慮地防著我,怕我要謀刺他,欲除我而後快。」
「今夜是我想得太簡單,這一點我承認。日後再來,必慎之慎,要是實在沒法直接對他下手,那就從他身邊的人與事下手。他們不是神仙,一定會有破綻。」
賀今行一邊聽,一邊給他胳膊的傷上藥,包紮完打上了結,才說:「一定要通過刺殺來報仇嗎?」
「那你一定非要插手,來做這個好人嗎?」柳從心立刻接著他的話,恨聲說道。又用手擋住腿上的一處刀傷,竟不願再讓他幫忙。
賀今行愣了一會兒,回過神,默默地把手中藥瓶遞過去。
對方不接,他只能說:「我只是答應過柳大小姐,要護住你的性命。」
他向柳逾言承諾過,哪怕斯人已逝,他也當信守諾言。
想起大姐,柳從心冷笑一聲,沒注意垂手按在傷口上,一瞬間痛得他面容猙獰。而後撇開臉,看向燭火照不到的角落。
賀今行卻認為他們不能這樣僵持下去,就走到他面前,半蹲下去,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並不是想要阻止你復仇,我的意思是,你能否換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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