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明德帝越往後看,愁眉漸展,直至露出喜意,大笑道:「好,好!許卿未雨綢繆,解朝廷燃眉之急,不止無罪,朕還要賞他才對啊。」
秦毓章拱手道:「為陛下分憂,乃臣子本分。」
崔連壁則問:「不知許總督所獻何計?」
「早在甘中、寧西兩路征糧的時候,許輕名就預感到危機,怕這兩路以及稷州湊不夠錢糧,而在江南路提前籌措。」明德帝拋了銅錢,雙手拿著這封奏摺,又掃了一遍,龍顏大悅:「這才是能辦實事,能為朕分憂的能臣,可為諸位楷模啊。」
「這……」其餘幾人盡皆出乎意料,面面相覷罷,齊聲道:「有此能臣,陛下聖明,天佑我大宣。」
這場廷議開始得艱難,結束得鬆快,皇帝命眾臣退下,唯獨留下了秦毓章。
賀今行亦得以出宮,然而看著那封擺在案頭的舉告奏本,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兒。明德帝是否會拿這封摺子質問,不,詢問秦相爺,也不得而知。
以致於他走出幾步,又轉身道:「陛下。」
明德帝心情好,只是揮手趕他:「朕該說的話都已經跟你說過,你只要記得就好,去做你該做的事罷。」
賀今行只能告退。
回到萃英閣,見柳從心遠遠地等在對街,他換了身衣裳,顏色還是暗青,手腳卻有幾處纏了白色的紗布。
他準備過去,對方卻抬手阻止他,比了個手勢,意思是晚上見。他點點頭,也比了個確認的手勢,然後回衙門繼續履行自己的本職。
傍晚準時下衙,再回到工部的官舍,晏塵水與柳從心都在。
前者所在的刑部距離正陽門比通政司要近一些,且他有意避開下衙的人流,「現在一想,有什麼好遮掩的?憑咱們的關係,避嫌才奇怪吧?」
賀今行想想也是,贊同道:「嗯,我們光明正大。」畢竟他曾借住晏家,只要有心打聽,這都是輕易就能發現的事實。
他從門檻里摸出鑰匙,邊開門邊說:「以後你們要是來早了,我不在,直接進屋就是。」
說完又問了一嘴祺羅和浣聲的消息。
「她倆都受到了驚嚇,我讓她們多休息幾日,胭脂鋪就讓夥計看著。」柳從心對她們也有些愧疚,抓了安神藥買了補品,轉了話題:「結果如何。」
賀今行默然一瞬,直言:「沒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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