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結果,就是陛下看到了奏本也不打算處理,或者不當真。
「罷了,這本就是最有可能的結果。」柳從心失落幾許又振作起來,對賀今行說:「你沒事就好。今早我送祺羅她們回去之後,越想越覺得自己昨晚衝動了,不該答應讓你幫忙遞摺子。」
他上午去找林遠山,確認對方沒事之後,就蹲在了通政司,親眼看到人回來才放心。
「別這樣說,你沒有衝動,疏通臣民向上進言之路、及時傳遞章奏本就是我的職責。你願意相信我,我卻沒有做好這件事,該我向你道歉。」賀今行認真地說,回憶起早上在抱朴殿的對答,皇帝所言,似乎隱隱含有暗示。
他暫且不能十拿九穩,就沒有做過多的保證,而是壓低聲音解釋:「蒼州出事了,振宣軍斷糧多日,好幾個營里爆發了兵亂。八百里急遞傳回來,陛下當時就召集六部堂官,進行廷議。所以擱置了我們那封奏摺。」
「什麼?」另兩人齊聲震驚道。
晏塵水疾聲說:「振宣軍不是在前線和西涼人對壘嗎,他們內部爆發了兵亂,肯定會影響到整體的布置,那這西涼人不得趁機打過來?」
柳從心跟著問:「廷議有結果嗎?怎麼解決?這要是不快些把軍糧續上,軍隊徹底亂了,就神仙難救了吧……」
雖然戰火從未燒到過中原腹地,對宣京住民影響最明顯的也就是換了條琉璃街,但戰爭爆發一年多,光是聽說各種傳聞就觸目驚心——沒有人不希望自己國家的軍隊能取得最終勝利。
「這個結果是有的。」賀今行將許輕名那封奏摺,準確地說是「請罪書」,跟他們簡略地提了提。
「江南總督許輕名……他是不是秦毓章的學生?」晏塵水回憶道。
賀今行輕輕頷首。
柳從心慘澹一笑:「怪不得,陛下對我的舉告不予處理。」
晏塵水這樣不喜歡嘆氣的人都忍不住嘆了口氣,「像這等軍情大事,陛下還得依靠秦相和他的門生,依靠秦黨。別說一封舉告信,就算再被彈劾一百次,短期內,秦相也是不會有任何事的。」
「而且,為了前線的軍隊能儘快地拿到錢糧,我們是不是還得希望秦相爺好好的,連病都不要生?」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憋屈,令他感到有些難受,仿佛遇到久久不能偵破的重案,因此抓耳撓腮地試圖找出其中盲點。
倏地靈光一閃,真讓他想到了,「凡事都有兩面,按照我們前面的說法,雖然現在得盼著他好。但是等到江南路把籌措好的錢糧運送到蒼州,振宣軍重整旗鼓,打贏了西涼人,秦相爺是不是就沒有倚仗了?那個時候,他就算下大獄也不會影響到國土得失了吧?」
賀今行順著這跳躍的思維,思索道:「話糙……理不糙?」
他與柳從心對上視線,慢慢說:「戰爭總會結束,我們現在確實不好做什麼,但也絕對不能就此鬆懈。」
「對,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的,到時候給他來個大的。」晏塵水也看向柳從心,「你不是有證據麼,趁著這個機會都找到手裡,越多越好。還有那本帳,你要不要拿來給今行看看,他記性可好了,過目不忘,萬一被毀了,我們還能再默寫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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