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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片刻之後,嬴淳懿低聲向身邊副官吩咐了什麼,獨自走上樓。

賀今行往走廊裡面走了些,避開樓下好奇的視線。

嬴淳懿走到他三步之外,「你怎麼會在這裡?」

賀今行說:「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你。」

「煙花巷,台柳地,不合你這個人。你來恐怕不是為了尋歡吧?」

「那你們兵馬司真的是來緝盜嗎?」

話落,短暫的沉默當中,雙方都了悟對方的來意。

嬴淳懿自胸腔里發出一聲笑:「看來那五個人名是你告訴裴明憫的。」

賀今行輕聲道:「我並不想那麼早就讓他知道。」

嬴淳懿說:「你還是心軟。」

賀今行卻在想,對方深夜尋由頭來抓人,恐怕事先是真的不知此人此事。遂眉頭緊鎖,思量道:「如果不是你們,那會是誰?」

嬴淳懿只是注視著他。

賀今行:「不說會試,殿試題就那麼幾個人知道。不可能是晏永貞晏大人,他也沒這個能量。你又肯定不是裴相爺和他的心腹,難不成是陛……」

「為什麼不可能?」嬴淳懿向他走近一步,聲音低沉:「明面上知道殿試題的人固然只有那麼幾個,但是題目封存在文華殿,能接近的人並不是沒有。」

賀今行:「你是說宮裡的人?內侍還是宮女?他們有那個能耐嗎?不驚動層層守衛,進入封存殿試題的室內,破封取題還能恢復如初?」

嬴淳懿:「他們當然不能,但有人能。陛下身邊可不止宮女太監,皇城裡的守衛也不止禁軍,還有漆吾衛。」

賀今行也想過,除了出題的幾位大人,要想拿到殿試題,就只能在殿試題選定並封存後到開考前的這段時間裡,把它偷出來。皇城是漆吾衛的地盤,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到這件事的,只有他們自己。

但是,「漆吾衛為什麼要偷試題?陛下又知道與否?如果陛下知道,陛下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如果陛下不知道,那漆吾衛豈不是背著陛下做事?他們是暗衛,偷試題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一番話飛快地問下來,嬴淳懿說:「還記得三年前,我在薈芳館遭遇的那場刺殺嗎?是你替我擋了那一劫。」

賀今行當然記得,但沒什麼好說的,唯有點頭。

嬴淳懿繼續道:「當時我喝的茶水沒有問題,沾手的棋子、茶杯,起坐之處,也沒有問題。查了許久,都沒有查出我從哪裡中的毒。直到發現那爐薰香,事後被人調換過,我才明白為什麼中毒。然而我還是沒有查出是誰給我下的毒,怎麼拿到我的行蹤。我只能把身邊人都換掉,改掉自己一直以來的習慣。」

「我反覆地推想,視我如眼中釘,只能我死他活的人,除了因為和我有一樣的目的,還能是為什麼?有這個動機,又有如此能耐的,我一直以為是秦毓章。」

「然而現在,秦毓章已經死了,我卻依然無法安心。」

「如今這一局,明眼看著是借科舉舞弊針對裴相,實際上針對的仍然是我。污衊栽贓我的老師,動搖天下士子對我的信任和支持,就是斷我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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