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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他最多只是背著同僚和下屬做自己的事,偶爾他們覺得他行為奇怪問起來,他再打個哈哈編個謊混過去。現在,他收好竹管,確認對方昏睡無誤,照計劃到後門接到了賀冬。

兩人一塊兒下了地牢,賀今行一刻前已經聽晏塵水說過,到牢門前等著他們來。他站不了多久,就扶著門柱跪坐在地。

隔遠瞧見,賀冬便覺眼鼻酸澀,快走幾步到他面前,張嘴吐了兩個無聲的字,「受苦了,傷到沒?」

賀今行微微搖頭,語聲細細:「我還撐得住。」

然而賀冬看他模樣就知折磨不在身體,扭頭哽咽一聲,然後從懷中拿出一隻竹筒擰開了,遞過門欄,「叔煮的粥,加了幾味藥材,不稀不稠,你嘗嘗看?」

晏塵水在旁沉默地看著,牢房鑰匙在他上峰手中,他也無法,只能讓他們隔門。片刻後,說要去入口處望風。

賀今行默契地朝他點點頭,握著竹筒略喝一口,便眯眼笑道:「冬叔手藝大進了。」

「其實是星央下的米,我拿不住量。」賀冬低聲說。

提起星央,賀今行多有牽掛,因此多問了幾句近況,才說起正事:「冬叔去這一趟,可有收穫?」

賀冬回道:「京畿幾個縣我都打聽遍了,沒找到那余聞道所說家眷的半點蹤跡,我懷疑他根本就沒說實話。」

「他說謊了。他家人不跟他在一塊兒,也不在郊縣,那在哪兒,可還安全?」賀今行雙手捧著竹筒,筒子尚且有些燙,對他來說卻正好多暖和一會兒,「」

他低頭喘口氣,「荼州遭逢暴亂,他剛聽說消息的時候因為怕被牽連而著急了一陣,我安撫他之後,他便如常行事,也不像啊。」

「到底在哪裡,只有他自己知道。」賀冬已經在心裡對這個人下了判斷,嫌棄道:「從西北邊陲到京中,跨越的不止千里路途,能不忘出身的是少數。當初王義先拉他一把,不見他有過報答之舉;來京後你替他找住處、給他墊發俸祿,也不見他有多感激。當然,你們不是圖他什麼,可這種反應也能見人品……」

賀今行靜靜地想,既然不是巧合,那是誰將他送到了通政司?未及深想,本就鈍痛的頭如遭槌擊一般,他只能快刀斬亂麻:「你到戶部找謝靈意,把這件事的首尾都告訴他,就說我懷疑余聞道。讓他在小二所碰上鄭雨興的時候,知會雨興一聲,辦要事的時候需防著,但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好。」賀冬記下,又從袖裡翻出一隻信封,邊拆封邊說:「楊語鹹的回信到了,我今兒下午才去拿,你看看——你怎麼樣,要不我念給你聽?」

賀今行擺擺手示意沒事,拿過信,歪頭靠上門柱,提一口氣硬撐著看信。

賀冬一直注意他的神情與狀態,看他擰眉染上愁緒,估摸信里說的事情不小,不由也跟著懸起心。

賀今行卻只是輕嘆一聲,一轉信紙,「你把信交給陸潛辛,其他的別管。要是見不到他,就還是找謝靈意幫忙。」

他依然鎮定,賀冬轉而放心些許,哪怕並不怎麼了解他跟陸潛辛的合作,但他怎麼吩咐他就怎麼照做,收好信又問:「還有什麼話需要轉達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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