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啦!」夥計趕忙抱頭跑出茶肆,大約是喊人去了。其他茶客見勢不對,也紛紛作鳥獸散。
賀長期當然不是真要打人,攪完場子就提著條凳走上地台,盯緊才爬起來的說書人,「你從哪裡聽說的消息?」
後者護著胸前,一臉訕笑:「江南那邊才傳過來的。」
賀長期:「都傳了什麼?」
「這,我們也是花錢買的……」說書人自以為不著痕跡地往後退。
下一刻,那椅子就貼著他胳膊往下坐穿了地板,「您別急!小的這就全說給您聽!」
賀長期沉著臉聽完,將一錠白銀放到一旁案桌上,揚長而去。
至於之後會不會被找上門來,他無所謂,反正他爹日日在家閒得無事,正好替他兜著。
到與同伴約定好的大街口,牧野鐮叼著根銀丹草靠著馬車,已經等得百無聊賴。瞧見賀長期,吐了草根,張開嘴似有話要說。
然而賀長期一言不發地略過他上了馬車,他話到嘴邊只能聳聳肩,咽下去。
再等兩刻鐘,楊語咸才姍姍趕到,三個人一塊兒駕車回遙陵。
來時有說有笑,回去鴉雀無聲。
「你們都聽說了?」楊語咸里外看看,心中有數,也就不多提自己聽見的那些讓人火惱火的消息,只說結果:「我專門去問了裴公陵,下獄是真,處斬是假。昨日城裡還沒半點風聲,今日一下到處都是這些消息,顯然是有人故意誇大了放出來的。」
牧野鐮坐外面趕車,吊兒郎當地說:「據我這些天觀察,我敢說,光這稷州城裡蓄養奴僕以百數計的狗大戶就有不少,就算小賀大人是真的幹了那些事兒,那又怎麼了?多大點兒事啊!非要這麼上綱上線,除了故意針對他,還能有別的原因?」
說罷想起賀氏也是這「狗大戶」當中的一員,立刻回頭向就坐在他背後的賀長期訕笑道:「我沒影射你的意思哈。」
賀長期沒接話,事實如此,就算連帶他自己被罵到,他也沒什麼可反駁的。
更何況,他現在關心的只有一件事,他說:「我打算在回西北之前,再去一趟京城。」
「我跟賀將軍一起罷。」楊語咸面帶憂色,扶著腰帶說:「新政才將伊始,今行就被陷害,發難之人針對的絕對不只是他。照稷州城裡流言飛起的架勢,其他路州恐怕也是一樣,來勢之洶洶,勢必不能輕易了結,他受到的壓力也不知有多大。還有,他十五入獄,我們前幾天寄給他的信他未必能收到。保險起見,我得把原件都帶進京。」
賀長期被他提醒了,「我們查到的那些證據只跟王氏有關,能幫到他麼?」
「怎麼不能?」牧野鐮插話:「你們不是說這姓王的老家在松江路嗎,比宣京還北的地兒,結果手都伸到稷州來了,這野心得有多大?我敢打包票,就算這會兒跟姓王的沒關係,他鐵定貓在一邊等著黑吃黑呢。」
他壓低聲音,再次回頭朝兩人擠擠眼,「我們去了,直接拿他兼地的帳本威脅他,讓他幫我們救小賀大人出獄,他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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