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鐮眨巴眨巴眼睛,「什麼意思?你又逗我呢?」
「你提醒我了,你還要坐牢服刑,咱們必須回西北。」賀長期嚴肅地說,把自己的刷子塞到他手中,轉身往馬廄外面走,「你刷吧,我去廚房看看。」
「哎不是,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牧野鐮追出兩步,「我要是不提這事兒,你是不是就讓我留下來了?」
賀長期朝他揮揮手,「想多了。」
「呿。」牧野鐮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隨手拋起刷子,再接住。
甩了自己一臉水,他也不在意,撩起衣擺一抹,便繼續刷馬。
唰唰地,落日也作了土。
翌日廿七。
今行在上午清醒,試著下地走動未果,以依然起身不得的狀態,親見了幾個上門探病的來客,以及最後一位慣例過來問安的周碾。
他驚詫不已,「你怎麼來了,不對,你沒跟橫之一起走?」
許久不正經相見,這個去歲尚在耕田種地的西北青年已經完全變成精氣神俱足的軍士模樣,向他抱拳道:「將軍讓我們留下來,聽您吩咐。」
「他一個人走的?」今行急道,也怪他昏沉,沒有過問橫之此行具體的情況。
周碾忙說:「您別擔心,將軍這次去寧西,帶了小半個摧山營,百多人呢。」
見對方疑惑,又進一步解釋:「我們本是從甘中轉寧西,但剛進臨州地界,就聽說您出事了。將軍便立刻安排楊副將帶大部隊按原定路線行軍,他獨自轉道上京,為了在驛站換馬,連明夜都沒帶。但楊副將不放心,派我們這一支小隊偷偷跟了大半日,才得以同行。等將軍過去,楊副將自會接應。」
今行聽說如此,才放下心。
周碾繼續說:「我們一共八人,都暫駐在將軍的府宅,您若有什麼需要,儘管知會。」該說的說完,他露出笑容,再道:「就算將軍沒有吩咐,能重新到縣尊跟前做事,周碾也很高興。」
不過幾個月卻恍如隔世的稱呼一出口,今行也笑了。他點頭說好,沒有客套,請對方幫自己尋一副或者造一副特別的輪椅。
周碾閒了兩三日,終於有事做,立馬興沖沖地去辦。
他走後不久,到了中午,又有人登門。
「大人!」這回來的是鄭雨興,在門口看見他便喊,音聲猶帶哭腔。
今行正倚著憑几看一些書信,聞言笑道:「我這不好好地,別太過擔心。而且我尚未復職,不算你上官。」
「可也沒撤職啊。一日沒正式撤職,您就還是我們通政司的主官。」鄭雨興到他面前,像往常一樣,拱手作了一揖,才問他身體如何,然後從背著的招文袋裡拿出一本簿子,「通政司這一旬多發生的大小事,我都記下來了,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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