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
他認出是哪只幫助過他的生靈,當即俯視山下的原野和官道,只見晨霧瀰漫朦朧一片,遂立即下山。
早間的街巷是一天最熱鬧的兩個時間段之一,執勤大半夜的禁軍們飢腸轆轆,一邊用黑話議論著昨夜的大事故,一邊呼朋喚友結伴下館子。
林遠山平常也是其中一員,還多是請客結帳的那位,今日卻反常地謝絕了所有同僚好友相邀,早早離開。他心事重重地走了幾條街,到岔路口猶豫再三,最終選擇轉向通往傅宅的那條路。
傅景書一大早聽到他求見,甚至有些微的驚訝。她拿白紙蓋住寫到一半的信,讓明岄推自己出去見對方,「你來得比我預料的要快。」
「誰知道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我怕莫名其妙就背上什麼不好的東西。」林遠山站在庭院中,換了便服,但還挎著羽林衛的制刀,神態很是戒備,「但我想來想去,我們應該沒什麼牽扯吧?」
「怎麼會?」明岄停在檐廊上,傅景書端正地坐著,以食指支頤,「你能被選中送靖寧去北黎,就得感謝我啊。」
林遠山從小是個不愛藏情緒的人,這幾年自認為收了許多,可聞言還是當場就沒繃住,「原來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傅景書沒那個耐心跟他解釋,點明因緣即可,再道:「昨晚給北黎人接風的宮宴上出了什麼事,你應該知道吧?」
林遠山本想質問她,聽到她說宮宴,不由自主想起昨夜。接風宴變逼宮,但在宮變之前,是刺客行刺——北黎使團獻給皇帝的大禮之中藏了兩個刺客,並且刺傷了龍體。使團因此被軟禁在驛館,在北黎王庭回復國書之前,恐怕都不得自由。
他作為昨夜在宮裡輪值的羽林衛,事情大致經過知道得很清楚,可這跟眼前這個不良於行的女子有什麼——
傅景書地嗓音淡淡地響起:「你可知,此次和談結盟,北黎那邊費心費力最多、最想促成的人是誰?」
當然是她,林遠山心中浮現出一張明艷的面容。與北黎有關的消息他總是格外上心,再遲鈍,也反應過來:「難道北黎使團獻禮當中藏的刺客是你主使的?」
傅景書靠著椅背,懶得接話。
這種無所謂的冷漠讓林遠山頭皮發麻,驚道:「你瘋了嗎,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就不怕我向陛下告發你?」
傅景書:「我承認了嗎?空口無憑,你覺得陛下信你,還是信我?」
林遠山不論於情於理都感到難以置信,心中更是冒出怒火,「你和靖寧公主不是很好很親密的朋友嗎?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
傅景書的目光繞開他,移向庭院一角的海棠,那盒香就灑在樹下。
她說:「正因為是密友,所以才要互相成就啊。」
「住口!」林遠山怒氣上頭,喝道:「你根本不懂她的理想與志向。如果你真的打心裡想要成就她,就不會故意去破壞和談、行刺陛下,讓她的心血隨時都有可能付之東流。」
這話倒讓傅景書有兩分刮目相看,視線重新回到他身上,微微地笑道:「她讓使團給我帶了禮物。你指責我踐踏她的心血,那麼,在乎她的你,為了維護她的理想與志向,願意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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