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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遠山咬緊牙關,握住刀柄,拉開一寸。

明岄垮出半步,也抬手按在刀上。

僵持半晌,林遠山把刀懟回去,「我是不可能與你同流合污的。」

隨即憤然離開。

引他進來的下屬在旁低聲問:「可要追上去?」

「不必,他會自己再回來的。」傅景書對此有相當的把握,因而不甚在意。她回房把寫到一半的信寫完,交給對方,「讓人送到雩關,交給晉陽長公主,務必要在她得知宮變的消息之後。」

下屬接過信,好奇地多問了一句:「這是?」

傅景書往常不會聽到這樣的問題,但既然聽見了,也就耐性回答:「弔唁與問候。」

「屬下多嘴。」下屬也意識到了,趕忙告罪。

傅景書並指向外一揮,讓他抓緊時間去辦事。

陳林死後,剩下些人手雖然也能用,但終究沒有以前好用。更重要的是,皇帝已然起了疑心,上次宣她進宮,甚至沒有讓她近身。

一切動作都得加快才行。她注視著擺在窗台上的蘭草,沉思許久,忽地伸手將它推出窗台,聽見瓷盆墜地碎裂的聲音,才慢慢呼出一口氣,仰頭迎上朝陽漫灑的光輝。

秋日爽朗而短暫,午後似乎沒多久,大片的雲彩從天邊飄過來,將太陽遮擋得嚴嚴實實。

長風一起,早間感受到的溫暖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今行帶著一個人租了馬車回城,到千燈巷下車,去敲晏家小院的大門。

星央來開的門,還沒看清門外是誰,就被人撲上來結結實實地抱了抱,「哥!我可想死你了。」

可這熟悉無比的聲音與做派,除了桑純還能有誰?

「你怎麼來了?」星央懵了一下,才把人扒拉下來,不忘囑咐:「小聲些,屋子裡有人在養傷。」

「誰啊?」桑純扒著他的手臂,探頭往院子裡面打量。

「是我的一個朋友。」今行跟他解釋了一番,最後說:「你倆先敘舊,我去看看塵水。」

星央點點頭,「人正醒著。」

今行前幾日來,晏塵水半昏半沉,兩人沒能說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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