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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的小木桌上的香爐裡面,燃著松枝,香氣四溢,實在太過於濃烈。風吹來時,才散開一些。

金喜繞過屏風,就看到臥在木塌上的裴煥生。塌邊放著一盆炭火,將屋內弄得暖洋洋的。裴煥生的身上蓋著一床蠶絲被,靠在床頭,正在看書。他歪著腦袋,表情厭厭的。

床頭柜上邊擺著一杯茶,看上去已經涼了。

金喜將他手裡的書抽走,趴在他邊上,衝著他眨眨眼。

「怎麼了?和你的舊情人聊得不愉快麼?」金喜托著腮幫子看他,搖頭晃腦的。

「不是我的舊情人。」裴煥生將他推開,坐起身來,將茶拿起喝了一口,又冷又澀。

「難怪。我就說怎麼會有你搞不定的舊情人。」金喜笑道,將裴煥生手裡的茶盞拿走,就著喝了一口,「嘿,那你們之間怎麼著了?」

裴煥生輕輕笑了笑。

「興許會成為舊情人。」

金喜愣住了,放茶盞的手一抖,險些給摔了。他眯起眼睛看著裴煥生,咋舌搖頭。

「你可真是個負心漢。」

「他說金州放晴之前,要和我發生些什麼,算是還債。」裴煥生輕飄飄說著這些放浪形骸的話,他才不會將這些名節看得重要。

「他欠你什麼了?竟然要這樣還債。」

裴煥生眼裡的笑意更是濃烈。

「欠我一條命呢。」

「什麼時候兩清呢?」

「我沒想要他還。」

裴煥生搖搖頭,笑容也收斂了些。

「他從夜橋來的,我可招惹不起。」

金喜嗤笑一聲,不以為意。他湊近了裴煥生,朝他擠眉弄眼。

「你不去招惹他,可他看上去卻是個難纏的。小心咯——貴人多忘事的裴郎君。他從夜橋來的,應該很記仇吧。」

原來是這樣。裴煥生笑了一下,難怪他總覺得奇怪,明明是祝升欠他的,卻顯得像是他欠祝升什麼。

原來是這一環出了問題。

裴煥生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準備趕客了。

「昨夜沒睡好,我先睡了。」

「外頭下雨,你能睡好?」金喜明顯不信,但還是起身,替他去將窗戶縫關小,「給你留道縫,炭火放遠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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