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神金身消散在戰場的那一刻。
氣氛突然間僵住,沈凌夕放緩口氣,說:「有什麼事不能等大典結束後再說?」
語氣里含著一絲小委屈。
慕長淵愣了愣,語調軟化下來,卻還狐疑地問道:「區區一個拜師禮,你就那麼在乎?」
小委屈頓時變成大委屈。
「……」
魔尊大概是沒見過這樣的沈凌夕,箍住腰的胳膊和鉗著下巴的手同時放輕了許多,見他還委屈著,最後別扭道:「是不是弄痛你了?」
說來可笑世間會關心他痛不痛的,居然只有這個嬌生慣養的魔頭。別看慕長淵性情乖戾難馴,他若將誰放在了心上,便滿心滿眼都是對方。
但慕長淵末了還要找補一句:「你怎麼比本座還嬌氣。」
沈凌夕:「……」
他索性認了「嬌氣」兩個字,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慕長淵的唇畔:「是很痛。」
金丹碎裂,能不痛嗎。
他的每一次痛和委屈,在慕長淵面前都能得到回應。
上神的美人計才用到一半,魔尊就心軟得潰不成軍。
來日方長,為了這點小事鬧得不開心,實屬不值。
魔尊覺得自己假如真的當上三界的統治者,大概率要做個出賣鬼界的昏君。
昏君就昏君吧,畢竟千金也買不到無情道上神一笑。
他在沈凌夕的臉σw.zλ.頰親了一下:「行吧,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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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軟歸心軟,慕長淵並不好打發,試煉境裡的場景總在魔尊腦海里揮之不散。
天地灰得像融為一體,裂縫不知從哪延伸出來,又帶著岩漿去往何處。
慕長淵上一世游遍九州大陸,包括海外的雲深大陸、西部落日大陸,都有他的足跡。但無論怎麼回憶,都對這個地方沒有絲毫印象——魔尊喜歡熱鬧繁華,好端端大概是不會跑到這麼寂靜的地方去的。
但玄清上神就不一樣了。
慕長淵心想,沈凌夕肯定瞞著自己一些事情。
不管前期多麼的提心弔膽,過程又多麼的跌宕起伏,墨宗總算平安度過弟子大選這一關。
自墨恭代理宗主職務後,這是第一次穩住宗門走下坡路的趨勢。
他知道自己能力十分有限,把鉅子救出來才是最要緊的,一邊感謝天樞仙君雪中送碳,另一邊抓緊與各宗門聯絡感情。
幸好仙修總體都比較厚道,弟子間的摩擦也是因為競爭激烈加上年輕氣盛,心性沒那麼穩固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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