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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幼旻一愣,才記起曲伯曾同他說過祝予懷拜師之事。

祝予懷那位名不見經傳的師父,從前應當是位快意恩仇的江湖客,很有幾分過人的本領。只可惜不久前,已駕鶴而歸了。

謝幼旻怕觸了他的傷心事,沒敢往下深問,再看著手裡的圖譜,更覺得那薄薄的紙張也沉重了幾分。

他有些不舍地合了書頁,小聲勸道:「阿懷,這既是你師門傳承,我如何能受?還是你自己收著,也好留個念想。」

「無礙。」祝予懷淡笑道,「這槍法一招一式我都記在了心裡,無需外物作為念想。且師父的遺願,便是畢生所學皆有所承。這槍法若能後繼有人,師父泉下有知,定也是欣然的。」

謝幼旻捧著那槍法圖譜,不禁有些肅然,珍重地收在懷裡:「阿懷你放心,寒英槍法難得,我定好生研習,不會辜負了去。」

氣氛稍有些感傷,德音小心拉了下祝予懷的袖子:「公子,我想吃糖。」

祝予懷豈會看不出她是怕自己憶起師父傷心,故意來轉移他的注意力。他便配合地戳了下德音的額頭,笑道:「天天吃糖,也不怕牙疼。」

謝幼旻難得靈光一回,跟著取笑道:「哎呀這可不好,若是你吃壞了牙齒,五串糖葫蘆豈不一串也吃不得了?」

德音當即跳了起來:「說好了十串,十串!可不許你賴帳!」

幾人正笑鬧著,送曲伯出去的易鳴回來了。

他空著手出去,回來卻拿了一堆東西,左手提著幾個細麻繩繫著的瓦罐,右手握著枚信匣,臉微繃著,不大高興的樣子。

「公子,門房方才送了這些東西來,說是給您的。」易鳴說著,又別彆扭扭地補充了一句,「是那衛小郎君差人送來的。」

謝幼旻瞅了一眼那瓦罐上的紅簽墨字,疑惑道:「棗花蜜?他送這個來做什麼?」

祝予懷從易鳴手裡接過信匣,沒好意思說自己喝藥怕苦,含糊道:「冬日苦寒,是該吃點兒甜的……既是濯青一番心意,阿鳴,留一罐在廚房,多的先收去窖里,好生存著吧。」

易鳴自是不會在外人面前拆穿了自家公子,只嫌棄地瞥了眼手中的瓦罐,應聲離去了。

祝予懷拿著信匣坐到書案前,打開一看,裡面卻並非書信,而是理得整整齊齊的一沓手稿。

一旁的謝幼旻略掃了一眼,面露驚恐:「那衛二讀書讀瘋了吧!寫了這麼多,他還是人嗎?」

祝予懷一張張地翻看著,才發現都是這些日子自己講過的經義與策問論題。

衛聽瀾約莫是想著溫故而知新,竟把這些寫過的論題挨個字斟句酌地重寫了一遍,匯總成了這一匣。

祝予懷感慨道:「濯青果然敏而好學,我自愧弗如。」

他素來最為欣賞勤奮篤實之人,這一沓精益求精的文稿,雖還稱不上令人見之忘俗的斐然華章,行文間卻也盡顯少年人的鋒芒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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