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聽瀾看他平復下來,也略鬆了口氣。
他似乎真的只是做了噩夢,並未想起什麼事來。
這複雜難言的一夜,到底還是安然無恙地混過去了。
直到第二日清晨。
祝予懷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衛聽瀾懷裡,差點當場彈了起來。
等理智回籠,他回想起自己昨夜的種種荒謬舉止,整個人就差冒煙,恨不能在床板上掏個洞把自己埋了。
萬幸衛聽瀾還閉著眼呼吸平穩,並未醒來。懊惱一陣後,祝予懷屏著呼吸悄悄支起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躡手躡腳地往床里側移去。
衛聽瀾的耳朵略動了動。
待祝予懷千辛萬苦地蹭回自己的被窩裡,回頭謹慎地瞄了一眼,就見衛聽瀾眨巴著眼睛,正新奇地盯著他看。
祝予懷:「……」
祝予懷徑直拉起被子,嚴嚴實實地蓋住了自己。
衛聽瀾強忍著才沒笑出聲。
他其實早醒了,奈何被壓著胳膊動彈不得,只好多眯了一會兒。
誰想打個盹的功夫,再睜眼就看見這人鬼鬼祟祟地挪窩。
他喚道:「九隅兄?」
被褥動也不動。
衛聽瀾頂著一頭亂髮坐了起來,看著身邊自閉的被褥糰子,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風水輪流轉!
「九隅兄。」他慢悠悠地湊過去,手欠地探出爪子,「莫要貪睡,該起了。」
圓潤的被褥像個剛熟的西瓜似的,被他拍得梆梆作響。
祝予懷一忍再忍,實在繃不住,漲著臉噌地掀開被子。
「起就起!」
被褥就整個掀到了衛聽瀾腦袋上。
*
之後的幾日,祝予懷都有些神思不屬。
他總還是惦記著那個古怪的噩夢,可一想到噩夢醒後,被衛聽瀾抱在懷裡瞎哄,他又忍不住臉上發燙。
雖還硬著頭皮和衛聽瀾同進同出,但祝予懷的視線總有些飄忽,不好意思往他身上瞧。
也就唯有演武場上,在眾人的喝彩聲的掩護下,他才敢光明正大地看一眼場上萬眾矚目的人。
擢蘭試的武試,除了射術,還要考翹關,馬槍,負重馳逐等。越往後,對身體素質的要求便越高,中途棄權的人也越來越多。
但衛聽瀾仿佛永遠不知疲憊,過分旺盛的生命力像是朔西大漠上的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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