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最後對了一遍計劃的細節,他就準備告辭。可才剛站起來,視線往半開的窗戶外一掃,衛聽瀾的步子就頓住了。
茶樓對面停了一輛低調的馬車,車上下來一個戴帷帽的人,正巧也抬頭往這邊望來。
衛聽瀾心裡咯噔一下,手比腦子快,啪地一下關上了窗。
望賢茶樓下,祝予懷向車夫付了車錢,轉身正準備向茶樓走,就聽見樓上突兀的一聲響。
祝予懷敏銳地抬頭,目光鎖定了二樓那扇緊閉的窗。
關這麼快,掩耳盜鈴?
他微微眯起眼睛,加快了往茶樓前進的腳步。
*
二樓雅間內,衛聽瀾背抵著窗,心慌意亂,只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雖然樓下那人遮了面容,換了衣衫,但他莫名有種不妙的直覺。
那人是祝予懷!
在寫《碩鼠賦》的那夜,祝予懷曾說過要親自出面公開賦文。衛聽瀾表面上答應了,卻又哄騙他說時機未到,不如等顏庭譽安全入京後,再從長計議。
然後第二日,趁著祝予懷沒醒時,他就把所有的文稿都捲走了。
為了讓祝予懷徹底和此事撇清關係,衛聽瀾故意給他請了整整一旬的病假,並且給易鳴出了一堆餿主意,讓他這幾日阻撓祝予懷出門。
包括且不限於故意搞壞馬車、偷偷給馬匹餵瀉藥、藏祝予懷的簪子和腰帶、假裝屋頂漏水、假裝廚房著火……
但眼下看來,易鳴憑空添亂的本領還缺點火候。
他一個貼身護衛,竟讓自己弱不禁風的主子自個兒跑出來了!
這會兒滿城風雨的,祝予懷一路上肯定聽見了不少風聲,要來找他算帳了。
衛聽瀾越想越慌,知韞看他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奇怪道:「怎麼了?」
衛聽瀾來不及解釋,著急道:「你們這兒有助眠的藥嗎?就是那種,那種喝下去能睡個兩三天的……」
知韞揚眉:「蒙汗藥?」
衛聽瀾急得快出汗了:「蒙汗藥傷身!要那種溫和無害、病弱之人也能用的。」
病弱之人……知韞的神情變得微妙起來。
年輕人有點鋌而走險啊。
*
祝予懷剛走進茶樓,招呼的夥計就迎了上來。
他禮節性地應答了兩句,耽擱的這片刻里,衛聽瀾從樓上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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