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賀跟著站起身,躬身退到一邊,腦子裡還想著方才與小皇帝那番話,怎麼還有賞賜,這到底是怪罪還是不怪罪?
稀里糊塗跟著張全忠領了賞,然後出宮,已過了晌午。五月頭頂的太陽已初顯毒辣,曬得人頭皮發燙,炙烤得人思緒不寧,班賀一路走回庭院都沒能琢磨清皇帝的態度。
不等琢磨出個子丑寅卯,出現在院裡的人讓班賀眉目一凜,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說!是不是你向聖上透露的,我與淳王私下見過?」
見人回來喜笑顏開的魏凌被他突然發難給唬住了,一身武藝愣是沒想起來擋一下,就這麼被他抓著領子,撓了撓腦袋:「什麼?」
「裝什麼蒜?」班賀鬆開手,白他一眼,「你是聖上派去的欽差,回宮述職還不從頭至尾吐露個精光,不是你說的還能是誰。」
魏凌仔細回想,事情都過了三個多月,他哪兒還記得自己當時怎麼回復皇帝?反正他沒有賣過班賀,這點他有絕對的自信。
「你可太抬舉我了,上報聖上淳王擅離邊疆,好得罪淳王,我倒是得有那個膽子。你才叫不講義氣,淳王出現在玉成縣的緣由連我都不告訴。」魏凌撇著嘴,不樂意起來。
「淳王不讓我透露,你覺得我敢說?」班賀故意嚇唬,魏凌不自然地把嘴正回來,絕口不再提。
不是魏凌說的,那還會是誰?
這麼一攪合,班賀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即便再不可能,在沒有他選的時候,也就只有這一個正確答案——說出這件事的人是淳王自己。
而小皇帝口中所提到保舉的皇叔,根本就不是寧王。他那一番避嫌的回話弄巧成拙,難怪趙懷熠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班賀捏了捏鼻樑,也不知是被曬的還是怎麼,頭疼!
阿毛從兩人的爭執中回過神來,驚奇地撲過去,兩手空空入宮的師兄帶了東西回來,多半是宮裡的賞賜了,這回不知道又送了什麼奇珍異寶。
魏凌也盯著那盒子:「我來了才知道你被叫進宮裡去了,領了什麼賞回來?」
班賀揭開盒蓋,亮了亮:「喏,得了個玉如意。」
整體長度比巴掌稍大點,雕工稱得上精湛,放在市面上或許能賣個好價錢,但在班賀這樣的工匠眼中形同雞肋。
「又是這玩意兒。」魏凌有點失望,但不覺得意外,嘖嘖搖頭,「每年萬聖節、千秋節,儘是送這個的,有新意的禮物就那麼幾個。今年聖上收了四十多個如意,大大小小,各種材質應有盡有。賞了你倒是合適,打發送人完全不必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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