蕞爾小國跳樑小丑,冒犯天威寡廉鮮恥,大逆不道,當亡之。
這封奏疏不留餘地,悉數楊蛟之罪,引起皇帝重視,但出不出兵卻在朝堂上引起一番爭議。
主戰一派理由自然是國威不可犯,進犯者必要付出代價。另一派則主張對楊蛟進行招撫,瞿南甚至比西北更加險遠,山地縱橫,朝廷官兵不適應充滿蚊蟲和瘴氣的雨林,若是一戰,恐怕沒那麼容易取勝。最好的辦法還是免於戰事,省下戰事所需耗費的兵力財力。
趙懷熠如何不知招撫便是用錢財換取短暫的消停,不安分的屬國豈是區區金錢即可滿足?他們想要的東西還多著。
此事一時議論紛紛,朝堂上政見不合的大臣互相攻訐起來,唾沫橫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也翻了出來。趙懷熠忍無可忍,打了幾個吵得最過分大臣板子,但也沒輕易給出定論。
延光六年二月下旬,與瞿南相鄰的笮威使臣入京,當朝痛哭陳詞。
瞿南對周邊各小國強勢欺壓,侵占土地,民深受其害。朝廷賞賜笮威國主之物盡數被掠,迫使笮威為瞿南臣屬。
笮威國主恐不能自存,派遣使者前來,情願納國土於兗朝天子,請吏前往治之。
滿朝上下為之譁然,竟有如此猖狂之人,皇帝亦是聞之震怒。楊蛟想要自己當皇帝便罷,竟然妄想讓大兗屬國成為自己的屬國,株連九族也不為過!
主戰的兵部尚書當即站出來:「陛下,瞿南不畏威不懷德,不可不滅!若是放縱瞿南為非作歹,我朝如何使屬國臣服?這是功在當下,利在千秋,為後世子孫讚頌,當立文彰功的大功德啊!」
話已經說到這一步,又有笮威使臣在一旁拭淚哭訴,朝堂之上主和一派悄然偃旗息鼓。這會兒再開口,就是撞在皇帝刀口上,聰明人都閉上了嘴。
招撫無異於示弱,連冒犯朝廷統治的罪行都能不計較,往後周邊屬國還如何能繼續甘心稱臣?
皇帝當堂下詔群臣,命平江侯婁冠為東路統率,孫龍為副將,調集大軍進攻瞿南,誅殺楊蛟。
欽天監上下忙著觀天象、算日子,按皇帝的要求挑選良辰吉日,為平江侯出征送行,所有人都緊繃起來。顧拂自上任欽天監保章正以來,還沒遇到這樣重要的時刻,頭皮都要撓破。
出征時機極為重要,不僅影響戰局,還會影響戰果。這不僅僅是遷土動工建宅挖墓那麼簡單,若是戰事有什麼差錯,他們這幫人恐怕也會被追責。
班賀沒那閒情逸緻嘲笑他的焦急,自己心裡也裝著一塊大石頭,得不到放鬆。
皇帝擢升陸旋為游擊將軍,西南調兵肯定少不了他,與瞿南開戰遠非平定國內叛亂可以比擬,不擔心才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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