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忠雙手接過藥膏,感激涕零:「多謝淳王殿下。陛下,在等著您呢。」
趙靖珩進入殿內,趙懷熠已經擺好姿勢等了好一會兒了。心中正不悅皇叔不緊著來看自己,反而在門外和張全忠說話,見人終於進來,趙懷熠低低咳嗽兩聲,聲音虛弱:「皇叔怎麼這麼晚還進宮?太醫囑咐朕早些休息,有什麼事明早再說吧。」
數日前在邊關接到皇帝患病的消息,語焉不詳,趙靖珩便馬不停蹄趕回京,此刻見到人還有精神,心裡放心許多,仔細端詳他片刻,點頭道:「沒什麼要緊事,既然龍體欠安,陛下歇息吧,臣告退。」
「慢著。」趙懷熠見他真要走,不滿道,「朕只是說有事明早說,又沒說讓皇叔走。」
趙靖珩皺眉:「陛下休息,臣怎能留在宮裡?」
趙懷熠嗓音威嚴幾分:「那皇叔的意思是,不僅夜入宮門,還要再次開啟宮門放你出去?」
自先皇時淳王便有皇帝特許,獨身入宮不可阻攔,當今皇帝亦延續了這一特權,深夜入宮走的是側門,不算壞規矩,趙懷熠豈會不知。
趙靖珩眉頭皺得更深,趙懷熠才慢悠悠道:「索性,今晚就歇在宮裡。睡在……這兒。」
他眼帶期盼向前傾了傾,披著的外衣從肩頭滑落一點,面上病容不太顯,唯有嘴唇發白乾枯,雙眼倒是濕潤潤的。
見趙靖珩站在原地不動,趙懷熠神色黯淡,一聲嘆息:「以前我生了病,皇叔還會抱著我睡呢。如今成了孤家寡人,連皇叔也不肯親近我,當真是高處不勝寒。」
趙靖珩走上前,將他的外袍牽回原位:「病了就少說話。」
趙懷熠不自覺舔舔乾澀的唇,卻被趙靖珩一把捏住臉頰兩側,制止這一行為:「別舔,喝水。」
西北乾燥風沙大,趙靖珩知道越是舔唇越干,容易皸裂起皮,阻止了趙懷熠,隨即轉身去幫他倒水。
趙懷熠哦了聲,老實揪著他拉回肩頭的衣襟,坐在原處等待,順從喝下他倒來的一滿杯水。
趙靖珩坐在榻沿,解開束縛的護腕,轉動兩下,眼下顯出幾分倦意疲態。趙懷熠看得分明,心底愧疚翻上來,低聲道:「這麼晚,就不要進城了,在驛館歇息,明日一早再來也是一樣的。」
趙靖珩淡淡道:「親眼確定你沒事才放心。」他瞟了眼四周,「陛下不睡在寢宮,歇在這兒,未免太過操勞。太醫不是囑咐過,要早些歇息?」
趙懷熠滿心歡喜,假模假樣低咳一聲:「回寢宮還要走一段,歇在這兒方便,不耽誤休息。」
他熱絡地拍了拍身側:「皇叔奔波一路勞累了,躺下說話。」
趙靖珩瞥他一眼,趙懷熠拍得更起勁了。
「臣還未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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