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賀只是為施可立說了兩句輕微之言,算不上幫忙,誰教呂大夫本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將其他雜事拋至腦後,眼下班賀最擔心的還是陸旋。
說他扒了皮都是膽一點兒沒錯,頭一回辦外差就要鬧出大動靜,得罪一批人,果真是駱總兵一手帶出來的好兵。
仗著軍營出身不被人所知,兵出奇招打得當地官員猝不及防,可那些個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官老爺們又豈是吃素的?
等他們反應過來,發力反擊,才是真正的較量開始。
這廂他與范震昱通了氣,陸旋那頭也不能掉以輕心。回到住處,班賀連夜寫了信,信里反覆叮囑,第二日一早將信傳回邰州。
等待班賀回信期間,陸旋只有將心思收攏,放在防營新兵身上,才不至於成日望著外邊,魂不守舍,有失體面。
鐵羽營駐紮在防營內,與防營兵同吃同住,只是鐵羽營到底多是西南兵,成軍起便軍紀嚴明,訓練有素,風貌與防營兵截然不同,是一眼便可分辨的。若非必要,兩隊士兵鮮少往來交流,隱隱有條界限。
新接納自願投軍的流匪加入後,更是顯得鐵羽營鶴立雞群,與其他士兵涇渭分明。
收容這些流匪入營,陸旋根本不放心,態度擺在明面上。全軍集合首日便三令五申必須嚴守軍令,違者嚴懲不貸。
尤其有一條,所有人必須牢牢記在腦中。
在場所有人都是拿了銀子自願入伍,一旦登記在冊,載入軍籍,便是朝廷的士兵。擅自離營一日未歸者,即視為逃兵。
對逃兵只有一個處理結果,殺無赦,斬立決。
陸旋站立高台,身旁站著杜劍風,台下是還未受訓隊伍都站得有些歪斜的新兵。
新兵左側是統一身著黑甲的鐵羽營,如同一方從模具里取出的鐵塊,稜角分明,冰冷凜冽,煞氣逼人。
陸旋微抬下頜,洪亮的聲音向校場四周擴散去,分布在隊伍中的傳令兵專注傾聽,將他的話傳遍每一個人耳中。
「鐵羽營全員聽令,即日起,鐵羽營全軍戒嚴,嚴守防營外圍,沒有我與杜都司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擅自離開防營!違者,可當場斬殺,只需將屍體帶回來。防營士兵同樣如此,若有發現異常,檢舉揭發重重有賞。」
那雙冷酷的眼眸掃過台下新兵:「對此有異議者,現在就可以拿上返鄉路費離開。」
話語狠絕,不留絲毫餘地,台下新兵鴉雀無聲。
這番話一出,不少人面露遲疑,卻沒有一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誰也保證不了,走出這個軍營後會面對什麼。
對這些無法無天慣了的人,只有強力壓制才能使他們折服。要說的話已經說了,陸旋退下高台,將位置讓給杜劍風。
有手下的鐵羽營作為保障,足以壓制這些招撫來的人,防止出現反撲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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