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臉迷茫的曾阿貴被叫了進來,目光直直投向張寬柳,隨後看向班賀,小心招呼一聲:「班侍郎,張將軍。」
班賀對他招手:「坐到我身邊來吧。」
曾阿貴定定望著張寬柳,張將軍開口:「班侍郎讓你坐這兒,你就坐吧,磨蹭什麼?」
還是太過年輕,連一點小事都應付不來,蹩腳的掩飾在班賀眼裡欲蓋彌彰。
曾阿貴在班賀身旁入座,張寬柳替班賀斟了酒:「班侍郎見笑了。他打小就沒出過榆河鎮,沒見識上不了台面。只是班侍郎要求容不得他拒絕,有什麼不周到的,還望海涵。」
這話一說,倒像是班賀逼迫似的。
不去計較這些言語,班賀端起酒杯:「班某此行多虧張將軍,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回京後,若是有用得上班某的,義不容辭。」
張寬柳將杯中酒一口飲盡:「自然。我早就知道,班侍郎非等閒之輩,膽識過人,定能幫上大忙。」
班賀搖頭擺手:「哪裡的話,我一介小小工匠,哪有什麼膽識?」
張寬柳又倒了一杯,看著緩緩升高的酒液發出一聲哼笑:「從山賊手中死裡逃生不久,就敢將身邊唯一的親隨驅逐,準備孤身返程,這還不能算膽識過人嗎?」
班賀面不改色:「有張將軍保駕護航,我還怕什麼?」
「這意思,是準備讓我的人,護送班侍郎一路回到京城?怕是有些難。」張寬柳道,「班侍郎到底是心寬,還是有恃無恐?」
班賀:「還真被張將軍猜中了。我這人沒別的長處,就是心寬。偶爾粗心大意,我師父都說我早晚得吃虧。」
「我不這麼覺得。班侍郎簡直比我見過的人都要聰明,偏要擺出糊塗的樣子,矇騙了所有人。」張寬柳笑眯眯地注視班賀,「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相貌,與這好頭腦。」
班賀泰然自若,捏起酒杯,對著燈火轉了轉:「這是最後一頓酒菜了?」
「最後一頓,是要豐盛些的。」張寬柳說道,「班侍郎別怪我,我不能讓任何人帶著這個秘密離開。連帶著您那位,偷雞摸狗的小隨從。」
班賀笑了聲,長嘆一口氣:「張將軍也是頂頂聰明的人物。既然瞞不過,那就開誠布公。我那隨從發現了你們暗地裡的勾當,張將軍不會讓我活著離開這個地方,是嗎?」
「我原本不想這樣做的。」張寬柳遺憾的搖頭,「我只想讓班侍郎去了軍器局,然後早日離開,你我相安無事不好嗎?」
班賀仰頭喝下酒,一把將酒杯磕在桌面上:「反正是要死的,索性讓我死個明白。張將軍,你為何要那樣做?那是朝廷的軍火,是護衛疆土的武器!」
張寬柳猛地起身:「那又如何?朝廷發不下軍餉,我怎麼能讓我的兵餓肚子」
班賀困惑更深:「發不下軍餉?陛下何曾短缺過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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