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父母,為什麼會被用獻祭於怒神/的名義而殺死。」
那丁變作嚴厲的神情兀然一僵,聲音中自己也有點不確定,「因為這是怒神大人的神諭。」
在看見臉上神情愈發難過的兄弟時,他的語氣變得慌亂急促,「阿斯,別難過。」
「父親與母親只不過是去到了怒神大人的身邊,他們不會——」
「不。」
那丁說出的話被打斷,阿斯佩爾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聲音卻是毫無哭腔,反而篤定一般。
「即使是神明不應該擅自奪去任何一人的性命。」
一直溫和的灰眸之中尖銳難擋。
「這樣的神,早已失去了被人信仰供奉的資格。」
「阿斯!」那丁急忙出聲,打斷了阿斯佩爾那堪稱大逆不道的話,又扭頭去看四周,見身邊沒有一個人聽見阿斯佩爾的話,他才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對父母親的遭遇很難過,但是我會想辦法證明給你看的。」
「怒神大人是正確的。」
*
月光下照,照到那林間的空地。
因為傷重失血過多的紅髮青年半跪著,草地上的泥水浸透了膝間的衣物,單手撐在地上,視線之中只能看見地上的長草。
早前的傷口被雨水沖刷有些發白,身上的鮮血染紅了他所處的草地之上。
怒神大人……是正確的。
「阿斯他……在哪裡。」那丁聲音很細微,像是自言自語。
「你放心。」謝爾登將備用的繃帶拿出,瀝乾上面的雨水,就往自己左肩的傷口處纏緊,心不在焉地說,「我不會像你一樣,把怒意遷到阿斯佩爾那裡。」
對,阿斯他在巴威雅……兄弟在不同的陣營。
兄弟鬩牆——
那丁的瞳孔兀然緊縮。
他做了些什麼,撐在地上的手都微地顫抖,瀕死的腦中宛若漿糊。
謝爾登已經換好了繃帶,似乎是看見那丁眼中神色不明的情緒,抬腳走到那丁身前,寒光凜凜的劍刃垂在身側。
眼眸微斂,讓人看不清謝爾登心中的情緒。
他的眼前還迴蕩著巴威雅的騎手在奔馳間的身影。
手腕轉動,劍鋒朝外。
「懷抱著你心中的遺憾,退場吧。」
長劍高舉,劍刃上的冰涼觸感在那一瞬間貼近那丁的脖頸,在下一刻猛然用力。
鮮血飛濺,地上的綠草也被紅色所浸染。
『這樣的神,早已失去了被人信仰供奉的資格。』
十數年前,弟弟的聲音重新迴蕩在那丁的腦海中。
當他身死,祭司大人在他身上附加的對於西麥爾人的凝聚力也隨之消散。
西麥爾……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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