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前一天還在打來打去,今天就坐到一起喝酒聊天,畢竟是他先進犯的荊城,劉元宗很擔心魏蛟會突然暴起傷人。
氣氛一時間變得凝滯。
袁淮璋作為今日宴席的東道主,自然要出面緩解這尷尬的局面,「我今日特意請二位前來,其實是為化解你兩家的矛盾。」
話音剛一落下,魏蛟就冷笑一聲道:「若不是劉使君領軍奪我荊城,我們如今會坐在這兒嗎?」
劉元宗臉色難看,不甘示弱地小聲譏諷道:「荊城本來就是屬於雍州的領土,燕侯好意思說奪這個字嗎?」
兩人一來一回,唇槍舌戰。
一看這兩人馬上就要扯祖祖輩輩恩怨的架勢,袁淮璋趕忙跳出來主持大局,「二位別吵,別吵。」
魏蛟抱臂冷哼,劉元宗也看不順眼地撇過頭。
袁淮璋:「……」這兩人一個已經成家立業,一個都抱孫子了,還像三歲稚子一般吵來吵去。
袁淮璋:「劉兄與燕侯請聽我一言,冬戰苦寒,將士衣單,且糧草難繼,再這樣打下去,你兩家不過也是兩敗俱傷,雍、幽兩州位於大沅邊境毗鄰匈奴,若來年匈奴鐵騎蹚過桑乾河南下,二位兵少將寡又該如何抵擋。」
魏蛟和劉元宗皆沉默不言。
雍州和幽州位置偏北,不但遠離權力中心,還不得不要為中原那些諸侯和皇室抵抗外族的侵擾,而匈奴就是個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又會南下搶奪糧食布帛。
袁淮璋的話說到了他們心坎上。
「不若二位就此罷兵,家去吧。」袁淮璋勸道,讓他過個好年可以嗎。
劉元宗其實心動了,他雖然現在與魏蛟打看起來得難分伯仲,但他是緊急從兆都抽調的人馬,現在偌大的都城空了大半,萬一西戎那邊生了其他心思,雍州恐怕會腹背受敵,得不償失。
他看了魏蛟一眼,意有所指地刺撓道:「袁將軍說的容易,萬一我一退兵,就有人重整旗鼓地打過來,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袁淮璋笑了笑,讓下人拿來紙筆,「這個不難,今日我在此為劉兄和燕侯做個見證,你兩家簽個條約,就以兩年為期可好,不進犯雙方現有邊界,和平共處,若有人違反條約,我就將今天簽署的條約公之於眾,讓天下人都來嗤笑那個背信棄義之人。」
隨後袁淮璋又將早就草擬好的條約擺在桌前,找補道:「當然以我的了解,兩位都是守信之人,肯定不會違反條約的。」
條約只是起明面上的約束作用,至於為什麼定兩年,多了,他們肯定不會同意,只要他們當中有一方力量積蓄到可以完全吞併掉對方的力量時,條約就會形同虛設,少了,袁淮璋受不了兩方不停地打來打去,擾他安寧。
兩年時間剛剛好,足夠讓他們積存力量,最後決定勝負時也不會像現今一樣拉鋸來拉鋸去,省得他到底戰哪隊的麻煩。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