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抵賴麼?郡主。」他低聲問。
事已至此,沈妙舟心一橫,提起一口氣,轉過頭氣洶洶地道:「沒錯,我就是嘉樂郡主,假扮秦姐姐替嫁了!你要把本郡主怎麼樣?」
簡直和那日偷入他值房被抓包時一模一樣,像只炸了毛的兔子。
衛凜極輕地勾了下唇角,垂下視線,淡淡道:「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還要把她抓回衛府,點了穴道動彈不得?鬼才信!沈妙舟正想反駁他兩句,忽然想到一件事,忙問:「那盈霜呢?她只是聽命行事,你不要為難她。」
衛凜頷首,「我放她去尋文安鄉君了。」
知道衛凜還不至在這等小事上矇騙她,沈妙舟稍稍放下了點心,決定和他好好地談一談。
「衛凜,我有些話,想和你聊聊。」
沉默片刻,衛凜看向她,示意她講。
沈妙舟吸了口氣,正色道:「我假扮文安鄉君與你成親,的確是為了探尋吳中仁的下落,但我對你也當真沒有惡意,更不會與你為難。你我都和殺手樓有仇,你查案也少不了要追查殺手樓背後之人,我們好生說便是,為何不肯放我離開?」
衛凜聽罷一哂,「郡主金枝玉葉,怎會與殺手樓結下仇怨?」
「你又何必假作不知?我的底細你當然早就查清了。」沈妙舟輕哼一聲,「沒錯,我幼時曾不慎被擄進殺手樓中一段時日,後來僥倖逃了出來,自是要與殺手樓勢不兩立。」
衛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是頗為懷疑,「能從殺手樓中逃出來,郡主倒是當真很有本事。」
沈妙舟微微一滯。
良久,她搖了搖頭,悶聲道:「我沒本事。是有一位好朋友搭救,我才能逃出來。可是他為了幫我逃出來,自己卻給殺手樓的頭領捉住害死啦……」
衛凜眸光微動,「那人也是殺手樓里的?」
沈妙舟悶悶「嗯」了一聲,心中模模糊糊地浮起一個少年的影子。
單薄,沉默,冷冰冰的,像一棵倔強的孤松。
殺手樓里訓練的法子極為酷烈殘忍,他們這些被擄進去的少年最先會被編進詭字營,習練武藝,每三月一次比武較藝。
為了挑起殺性,按樓里的規矩,每場對局的勝者都需得刺敗者一刀,哪怕就此一刀刺死對方,勝者也不會受罰,反而還可能得到獎賞,樓里的一眾少年殺手對此都視作尋常。
在她看來,他們早已不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而是只知互相撕咬的凶蠻野獸。
從來沒有一個勝者手軟。
除了他。
那次他比武獲勝,可就是不肯刺對手一刀,不論掌營使怎樣責打,他只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絕不肯從命。她只隱約記得,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被關進黑牢,斷水斷糧,以儆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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