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凜沉吟著「嗯」了一聲,「無妨。若是再尋到蹤跡, 我親自去查。」
頓了頓,又抬眸看向他,「還有何事?」
長廷的眼睛亮了起來,語調不由輕快幾分:「主子,是好消息,郡主和祁王就快到了!一行人打算在京郊二十里外的驛站暫住一晚,明日便能入城。」
雖然早有預計,也沒甚偏差,可乍一聽到確切的消息,衛凜仍是不自覺地勾了下唇,眉眼間也溫和下來。
原本怕京城局勢動盪,她來會有危險。
但既然已經來了,能再見一面也很好。左右有他在,必不會讓她有事。
停頓片刻,長廷略有些遲疑,再次開口:「只不過有一樁事,稍顯得奇怪些。王爺走到差不多離京城還有七十里的時候,也不知為何,竟與護衛半路分開了,只和郡主做了喬裝,暗中去了趟京郊的太清觀。」
衛凜眸光驀地一頓。
上元燈節,京郊,太清觀,鰲山燈。
猶如一道天光劈過靈台,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衛凜站起身,迅速下令:「去將府門外盯梢的人引開,一個都不能漏,我要立刻出城。還有,叫上玄午青松隨我一道,挑最可靠的人手,有要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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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京郊驛站中,屋舍燈火通明。
明日便要入城,祁王用過晚膳,便召集了同行的家將商議護衛值守之事。
沈妙舟歇在隔壁。
原本祁王並不答允她同行,可耐不住她軟磨硬泡,又在見過她的易容術之後,祁王總算鬆了口。
其實她心裡清楚,皇帝一直在提防她祁王舅舅,如今皇帝身子越發不好,還鬧出了遺詔的事,這一回必不會輕易放她舅舅離京。
她既擔心舅舅的安危,又想念衛凜,更何況,她還要為爹爹和阿娘報仇,怎麼看,都是該當出一份力的。
旁的不說,起碼她精熟易容之術,若是遇到什麼危急難以脫身的狀況,說不定便能幫上大忙。
來京的路上,為了不耽誤行程,她沒有乘馬車,一路和眾人騎馬而行,十來天的路程熬下來,兩條腿又酸又軟,整個人累得都快要散架了,晚間用飯的時候也沒有胃口。
白日裡還和祁王去了趟半山腰的道觀,現下躺在榻上,又累又餓,想去庖廚尋些熱乎吃食,可又疲乏得不大想動。
偏偏柳七還在和祁王議事,沒人能供她差使。
正磨蹭著,不知從何處漏進來一縷夜風,嗤一聲輕響,吹滅了桌案上的小油燈。
屋內霎時落入一片黑暗。
無端端地讓人心慌。
沈妙舟愣了一下,終於不甚情願地起身下榻,趿著鞋,想去重新點亮燭火。
然而,她還沒走出兩步,身前窗欞忽地一動,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縱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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