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曆本上寫得很清楚,主治醫生莫國志,患者白昭迎,建檔時間1997年5月23日。
齊鐸接過病曆本,與焦棠、戚安快速瀏覽。
事實確如林西之前描述的,白昭迎每個月會過來一趟,找莫國志做心理諮詢,講述的內容多半關於狂躁的男友。男友讓她精神壓力很大,一方面她不知道如何開導他,另一方面她不知道如何使自己從深淵裡解脫。
林西:「每次她過來身上都有傷。她認可男友的暴力是對她不貞的懲罰,因為她想到曾經與我相愛過,這件事就是精神上的污點,她認為身體上的懲罰可以洗盡精神上的污穢。可是另一方面,她來找我,正因為她意識到,這種體罰是錯誤的,她需要我替她解開死結,第一個死結打開,才有辦法打開後一個。」
「她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傾向?」戚安驚呼,想起今晚仍要面對她,便渾身發冷。
齊鐸問林西:「你認為這個新男友才是兇手?」
「過去的二十年,只要有機會,我都會留意從鋼鐵小鎮出去的人裡面有沒有也是高教育背景的人,可惜這樣的機會太少了,一個也沒遇見。」從他低垂的眉頭中看得出他的心再花,良知還是在的,所以才對白昭迎有愧疚之心。
焦棠:「她和你提過這個男人的任何信息嗎?」
林西沉重搖頭:「沒有,名字、工作、住址全都不肯透露。我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到底他也是辜負她的神秘男人之一。
「是你自己不夠細心,沒有追查真相的勇氣吧。」焦棠從病曆本中抬頭,指著其中一行字,目光熠熠。
這行字是:白昭迎後背有傷,她說是男友打的。那個男人將她壓在床欄杆處,導致她吃不住力,壓斷欄杆,摔倒在地。起因是,昨日男友見她吃飯時與別的男人坐一桌而不高興……
她再翻回前一頁,指著日期處寫「周二」,昨日就是指「周一」,淡淡出聲:「周一,白昭迎上班,能看見她和別人坐一桌,說明他們在同一個廠里。」
戚安興奮地夸道:「行啊,焦棠,密密麻麻這麼多字,你居然能一眼挑中這行信息。」
四人如獵狗嗅到獵物的蹤跡,兩眼發光在字裡行間找線索,不過除了得出是工友這個信息之外,其餘都很模糊,四人想到不如回鋼鐵廠,一一比對全廠員工的資料,興許能找出這名具有知識底蘊的偽君子。畢竟這個讀書人多,但大學生還沒遍地走。
可臨到車站,焦棠才意識到好不容易到有人氣的地方,手上符籙不多,不如去弄些對付厲鬼的法器,於是道明去意,告辭三人後,悠哉游哉踱上醫院背後的古玩街。
古玩街沿河擺攤,碧綠的野草伸向水邊,春末的暖意在湖上漫起。
「焦棠。」
後面的人快步追上她。
焦棠不解地看向齊鐸,懶懶說:「我認得回去的路。」
「天曉得你還記不記得要6點之前回去,萬一錯過時間,信封還要不要?」齊鐸氣定神閒,攀下半根綠柳,拎在手上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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