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茫然湊近陶北武,聽了半晌,臉色越來越凝重。
陶北武喃喃說的是:「交通及時報,有事你就報。同心路左側道路發生一起摩托車和私家轎車碰撞事故,轎車車主向節目反應,摩托車當時逆向超速行駛,駕駛摩托車的情侶身上有非常重的酒精味,懷疑是酒駕上路。摩托車上的男方爆料,加班的壓力很大,沒地方可以去,唱K或者擼串選一個,以後無論如何也不能亂喝酒了,周末不想回家,去哪都行,總比被逮住好,現在車被扣了,周一不知道怎麼辦,後天早上7點坐公交肯定來不及,6點應該能趕過來……」
說著說著他又哼起歌來:「長長的大街,謎一樣的午夜。危險情緒伺機而動,在這充斥揣測的寒冬,仿佛窺探勢伏許久的心動……」
焦棠冷臉說道:「哼的是《這個冬天不太冷》。」
齊鐸嗯了一聲,「說的是12月11日午間的車載廣播內容。」
焦棠:「不排除有人對他進行引導。」
齊鐸欲言又止,嘆氣道:「你再繼續看下去……」
話剛落地,陶北武停下哼曲,手伸入被子裡,在裡面掏掏挖挖。焦棠好奇探過去,突然被齊鐸猛地往後扯開。
一截冷光從她面前閃過,陶北武手裡抓著一段光滑的塑膠水管。然後他突然瘋狂地暴跳起來,將水管圈住床頭的枕頭。
他的兩條手臂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水管被他緊緊絞在枕頭中間,扭曲成乾癟的麻花。
陶北武痛哭流涕,兩唇死死閉著,從腹部發出惡犬吞噬獵物的殘忍嘶鳴。
這種瘋狂的模擬殺人過程持續了將近三分鐘,焦棠屏息觀望,心頭突突直跳。
三分鐘後,陶北武鬆開手臂,將水管藏進病號服里,驚慌張望後蹭回床尾,又將水管摸出來埋進被子裡,狀態切換回哼哼唧唧模樣。
齊鐸壓低聲音,說:「每一個小時發作一次。劇情路線基本一致。」
「哇。」焦棠張大嘴巴,不知作何評判,如果真是陶北武殺人,法律應該會判處他無罪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不失為一種高效的復仇方式。
畢竟夜路走多了,焦棠不敢輕信眼前見到的魑魅魍魎,回想前面否決掉的溫容真和嚴露,她平靜地提議:「再找找更加有力的客觀證據,陶北武殺人總有殺人的完整證據鏈。」
齊鐸似乎在等她這句話,笑道:「完整證據鏈肯定是沒有了。但關鍵證據有一處。」
「嗯?」
齊鐸示意門外:「我帶你去看看。」
焦棠沒有多問,自然而然跟上。兩個人沿著龍秀山腳一條狹窄的公路朝前走,大約走了二十分鐘,焦棠遠遠窺見塌方露出的土黃色山體截面。
再走近些,她終於看清截面下一個黑洞,黑洞有半人高,齊鐸率先彎腰鑽進去。
焦棠謹慎地扭亮強力手電筒,攏了攏衣服,省去沾染泥土的煩惱,這才也鑽進黑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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