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推長尺子的人,是一個身材矮小,精神矍鑠的老婦人,大概就是岑經教授。
她腕部的玉鐲子堅緻細膩,猶如彗星在白茫茫宇宙間流轉,當她的手懸停在上空,墨點融化進背景,再不見蹤影。
焦棠看見花白的髮髻點了幾點,似乎代表她在一番思考後,心中有了答案。
果然,只聽她興奮得像個小孩,叫道:「我又明白了。這次明白得很明白,絕對不會再不明白。」
她抬起頭,背著手,異常明亮的眼睛透露出狂喜與欣慰。
「好姑娘,你是個帶來好運氣的丫頭。」
岑經教授繞過沙盤,穿著布鞋,輕盈地邁到焦棠面前。
「黎天白將你的事跡都報告給我了。我聽了很歡喜。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一個能夠將唯心能力發揮得這麼穩定的後生了。」
焦棠喊了句:「岑經教授。」
岑經笑眯眯點頭:「是我。我找你來的。」
焦棠摸出手機,她這趟來就是為了這個:「你有辦法打開它?」
岑經瞄了一眼手機,猶如瞄一個氣球,笑道:「這玩意有什麼好玩?我只是借著它把你找來。」焦棠皺眉,但又不好發作,將手機收回去。「岑教授,消遣別人是一種惡劣的愛好。」
岑經瞪大眼睛:「孩子,我不這麼說,又要與黎天白解釋為什麼找你過來,還要讓他轉述原因,一來二去,你肯定就跑了。」
焦棠不動聲色:「這說明你讓我來的理由很無理,我會拒絕。既然如此,我現在就拒絕你。」哈哈。老教授笑得很開心,越發顯得容光煥發,老當益壯。
岑經笑完,擺擺手,那隻綠鐲子在空氣中蕩漾開香氣。焦棠繃緊的心臟也旋即一松,意識有點飄遠,想到的是新鮮出爐的桂花糕軟軟糯糯的味道。
焦棠擰眉,岑經也有唯心能力,能夠改變人的情緒?岑經看透她的想法,解釋道:「我什麼能力也沒有。我唯一有用的就是我的腦袋。老樵說……」
焦棠猛地盯緊她。
岑經毫無所察,說下去。
「老樵,大家口裡的樵先生,是我的一位故交。我什麼能力也沒有,卻被他拉進遊戲裡面,這一呆就是十年。我在人類社會研究的是哲學。哲學家幹什麼的?不幹什麼,就光想。老樵說就是要我來想。思維能夠推動系統改變,能夠窺情這個世界的本質。他把我架在這個位置上,於是我出不去,就只能在這兒研究。」
焦棠沉沉問道:「那他呢?樵先生呢?」
岑經淡然笑道:「誰知道。死了,藏起來了,逃跑了?他給了我一筆資金,所以我才能夠在這兒拉攏玩家,建立逃離組織。我說實話,我一開始就是為了找玩家當保鏢,但慢慢我發現,老樵的想法是對的,思想研究、科學研究、物理研究歸根到底是在挖掘這個世界的秘密。挖掘出來後,對玩家也好,對人類社會也好,對學者本身也好,都是一大進步。幫助這些人逃出去,不僅僅是挽救生命那麼簡單,有可能挽救的是現實里的人,或者挽救現實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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