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禾又抿了一口酒,遞給謝遲:「嘗嘗?」
謝遲接過她手中的酒碗,淺淺嘗了一下,皺眉:「很難喝。」
酒勁明顯有些上來了,整個人有些頭重腳輕的,殷禾一手支頤,目光裡帶了點迷離:「難喝嗎?」
殷禾又端起碗喝了一口,感受到舌尖逐漸習慣那股辛烈的辣意,有些遲鈍地開口:「我以前有個特別好的朋友,他就是很喜歡喝這種酒,便宜易醉,他說人醉了以後就會忘記很多煩惱。」
「喝醉了就能忘記煩惱?說什麼蠢話呢,這種方式和懦夫有什麼兩樣。」謝遲冷不丁打斷了殷禾的話。
他向來認為沉湎於痛苦和逃避的人一樣,都是軟弱無能的人。
直視它,面對它,解決它,才是脫離痛苦的唯一辦法。
殷禾木然地點點頭,食指蘸了酒在桌上寫下兩個字:「你說的對。」
她看著桌上寫下的「泛雪」,又將它們擦掉,重新寫上了兩個字,寫完後,她抬起頭看著謝遲:「畢竟你不是他。」
謝遲一雙漆黑的眸看了過來,嘴邊的笑容突然變得有幾分惡劣:「就是你說的那個叫泛雪的人?」
他看著桌子上水漬未乾的痕跡,嘲諷道:「我還真是好奇,你口中那個人到底是有多能裝模作樣?」
殷禾突然笑了出聲,她笑眯眯地看著謝遲:「我說了是你,你信嗎?」
「不信。」
他才沒那麼蠢。
「不是你。」殷禾的頭暈乎乎的,她實在支撐不住越來越重的腦袋,順著自己的手臂將頭靠在了桌子上,輕聲喃喃:「我知道……泛雪已經不在了。」
「你……從始至終……都只是謝遲。」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越來越沉,實在撐不住越來越睏乏的眼皮,一閉眼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對面的人靜靜地看了她片刻,酒杯被他捏在掌心轉了轉。
半晌,他才站起身,望著桌上沉沉睡過去的少女,一隻手拍了拍殷禾的肩膀:「餵……起來,別在這睡。」
很明顯,殷禾已經完全醉過去了,一動不動。
謝遲嘖了一聲,半躬身看著側臉貼在桌上的人,黑漆漆的眸里像是沼澤的漩渦,不停地拉著人往下墜。
他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下殷禾的下唇,微微呼出的熱氣繞在他的指尖,少女的唇瓣飽滿而挺潤,帶著些許灼熱的溫度,呼吸間有淺淺的酒氣。
他惡作劇似地又按了按,嘴裡冷哼一聲:「麻煩死了。」
直到他滿意地看到那雙唇變得越來越紅,殷禾撐著暈乎乎的腦袋不明所以地望著和她幾乎是面對面的謝遲,距離太近,幾乎是額頭抵著額頭,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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