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也不管許落蘇怎麼想,拉下自己的眼罩,直接睡了起來。
兩人挨得很近,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許落蘇能感受到對方滾燙的肌膚。她垂眸,望著對方那一頭亂蓬蓬的捲髮,心中升起了幾分怪異的思緒。
沈澤雨很愛乾淨,這幾天哪怕懶,也是堅持每天洗澡,身上總是香香的。
尤其是頭髮,明明是差不多的洗髮水,可許落蘇總能從她身上嗅到不一樣的味道。
像是荔枝,甜甜的,又很香。
許落蘇低頭看了她好一會,才試探著開口:「感覺師姐……這幾天好粘人。」
「嗯?」沈澤雨靠著她,懶洋洋地回話,「不可以嗎?」
許落蘇視線往下落,目光停在了她白皙粉嫩的耳垂上,踟躇著開口:「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些擔心。」
「以前……這個時候,師姐都是怎麼過來的?」
「以前?」沈澤雨歪了歪腦袋,努力思索了一番,好一會才回答,「以前啊……都是一個人過來的。」
「一個人……被束縛帶捆綁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太陽從東到西,星光從明到滅……」
一個人,孤零零地過了兩年。
每一次發病,都宛若被冬日的冰蛇貫穿胸膛甩在牆上,磕得滿牆都是血,最終無力地跪在地上,被孤獨的寒冷所囚困。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絲絲縷縷的疼痛從心口處泛起,許落蘇有些不忍心地抬手,將掌心落在沈澤雨頭上:「所以這個時候,會很希望有人陪著你嗎?」
沈澤雨想了想,找到了一個精準的形容:「也不是陪著我,我是想有人孵著我。」
許落蘇不解:「嗯?」
沈澤雨輕笑了一聲,開始和她解釋:「醫院的牆很冷,床也是冷冰冰的。每當這種時候,我躺在床上,就會覺得自己是個可憐無助的小雞崽子,站在冰天雪地里,凍得瑟瑟發抖。」
「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所以這種時候,我就希望有人能孵著我,將我全部裹住,然後……」
隔著眼罩,許落蘇沒辦法看透沈澤雨的表情。只是聽她說「害怕」的時候,就忍不住心疼。
她情緒稍有些失控,不知道怎麼地就很想抱抱沈澤雨。
許落蘇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
許落蘇忽然俯身,將沈澤雨整個攔腰抱起,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兩手圈著她,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是這樣嗎?」
溫暖的氣息籠罩了全身,沈澤雨腦袋一下就卡殼了,眼罩之下,她的瞳孔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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