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見李治態度,便知他並未因此事憂心,不再談這個話題。
到了晚上,李治去了承香殿張多海伺候武媚娘睡下後,悄悄出了皇宮,來到長秋台據點。
他在屋中召集義子張荃和幾名內常侍,將他們嘉獎一番,還自掏腰包,每人賞賜了一塊銀鍵。
張荃微微一驚,道:「義父,這是您的私房錢吧,我們可不能收?「
張多海擺了擺手,道:「你們這次在抓吐蕃細作上,勞苦功高,不僅皇后殿下滿意,連聖人也誇讚了一番。」
「你們都是了解我脾氣的,我不是王伏勝那種吝嗇之輩,只要你們以後事辦的好,別說賞錢,
給你們賞一座宅子,那也不無可能!」
眾人齊齊跪拜在地。
「我等定竭盡全力,為少監效力!」
張多海微笑道:「不是為我效力,是為皇后殿下和聖人效力!」
眾人退下之後,張多海正要返回皇宮,張荃忽然拉住他。
「義父,有件事孩兒正在調查,雖還沒完全確認,不過還是覺得,應該和您說一下。」
張多海道:「何事?」
張荃道:「最近有密探從一個老宮人口中,打聽到一個消息,說聖人身邊的那名小內侍,身份不大簡單。」
張多海心中一跳,道:「小吉?」
「是的。」
張多海急問:「身份怎麼不簡單?」
張荃道:「那老宮人當年伺候過燕德妃,聽她說,永徽四年,燕德妃悄悄派人將一名小內侍送入宮中,此事極為隱秘,參與此事的幾名宮人,後來都因各種各樣原因,離開皇宮。她也是聽一名宮人離開前,提到此事。」
「永徽四年,燕德妃。」張多海喃喃重複一遍後,問道:「那小內侍就是小吉?」
張荃道:「是的,只是還查不出他到底什麼身份,此人待在聖人身邊,總不妥當,孩兒才提前向您匯報。」
張多海沉聲道:「王伏勝雖為人刻薄,卻並非粗心之人,我不信他不知道此人身份。「
張荃低聲道:「會不會是王伏勝針對皇后殿下的陰謀?」
張多海深吸一口氣,道:「從現在起,你別的事都不干,定要把此事給我查清楚了!」
張荃拱手道:「孩兒定竭盡全力!」
兩日後的一個下午,武媚娘正在佛光寺祈福,忽聽到「咚咚咚」的聲響。
側頭一看,卻是張多海從外面奔了進來,滿頭大汗。
武媚娘並不理他,雙手合十,繼續向佛祖禱告。
一刻鐘後,她才走出佛光寺,坐上步,朝立政殿返回。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又出什麼事了?」她朝張多海警了一眼。
張多海滿臉通紅,顯得十分興奮,低聲道:「殿下,回去後,臣再跟您細說。」
回到寢殿後,武媚娘再次詢問,張多海卻望著兩名給武媚娘扇風的侍女,沒有說話。
武媚娘眉尖一,揮手道:「你們都退下。」
待得屋中只剩兩人,張多海來到武媚娘身邊,低聲道:「殿下,您知道小吉是誰嗎?」
武媚娘鳳眉抖了抖,側頭凝視著他。
「是誰?」
張多海聲音壓的更低,道:「他是吳王李恪的兒子。」
武媚娘眼中閃動著異彩,道:「能確定嗎?」
「絕對肯定!」
武媚娘雙手不自禁握緊,低聲道:「我就覺得九郎對他有些特別,原來是這樣。」
張多海笑道:「您說陛下把他留在身邊,可是打算為吳王翻案?」
武媚娘沉吟片刻,皺眉道:「按理來說,要翻案,現在已經可以翻了,陛下在猶豫什麼?」
張多海道:「臣琢磨著,聖人會不會在等更好的時機?」
武媚娘擺手道:「不,現在局面來說,已是最好的時機。」
張多海愣道:「那聖人為何沒有處置他?」
武媚娘深吸一口氣,道:「長孫無忌老奸巨猾,很可能以退為進,當初冒雨進宮時,便把此事向陛下坦白。」
張多海變色道:「那陛下豈不是打算放過他了?」
武媚娘默然良久,自語道:「他畢竟是陛下元舅,眼下並未犯事,陛下估計不會無緣無故,就為李恪翻案。」
張多海苦笑道:「那這消息不是沒用嗎?」
武媚娘側頭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不,多海,你這事辦的很好,吾已經有對付長孫無忌的辦法了。」
張多海忙問:「什麼辦法?」
武媚娘輕描淡寫的道:「很簡單,把小吉的身份告訴長孫無忌。」
張多海先是一愣,隨即露出欣喜之色,兩手一拍。
「妙啊,他若是知道了,肯定會有所行動,行動就會犯錯,到時候,聖人便有翻案的理由武媚娘微笑道:「這就叫打草驚蛇。」
張多海急忙道:「臣這就去辦,一定辦的妥妥噹噹,不讓他懷疑。」
武媚娘抬手道:「不,現在不是時候,等到十二月,再讓他知道。」
「這是為何?」
武媚娘摸了摸肚子,道:「第一,吾現在懷有身孕,與他相鬥,也許會出意外。第二,到了十二月,越王、紀王也會回長安,到時候,他們也能成為咱們的幫手。」
張多海贊道:「還是您考慮周到。」
武媚娘側頭望著他,道:「越是關鍵時候,越不能出差錯,這幾個月內,別泄露了消息。」
張多海心中一凜,拱手道:「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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