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廉點點頭,道:「我記住了。」
他又向兩個妹妹問了一些蕭淑妃的事,一直快到正午,才與她們分開,朝大吉殿返回。
回到殿內,只有李孝在做功課,李勇不知去向,李廉用過午膳後,也鬼使神差的把課業寫了。
到了次日,李廉上了一天的學,下學之後,拒絕了李勇鞠的提議,朝著東宮方向去了。
正東宮,麗政殿。
兩排屬官一左一右,坐在十幾張桌案後,埋首處理著政務。
李弘則坐在最上首,正在翻閱著屬官們處理之後的浩書。
他如今擔負著監國的重任,所以暫時不用去崇文館讀書,每天就坐在麗政殿,熟悉各種政務。
李治離開之前,向兩省下了一道旨意,讓他們把需要批閱的奏章中,挑出十分之一,送到麗政殿,由東宮負責。
這原本就是皇權過渡的一個過程,隨著太子年紀越來越大,皇帝也會分給更多政務給太子處理。
李弘年紀太小,暫時沒有能力自己批閱誥書,由東宮屬官負責審閱,最後交給他閱覽。
李弘聰慧過人,接受的也是最優良的教育,小小年紀,已頗能知事。
他一開始讀這些政務時,非常吃力,一行字就要讀好半天,還需要旁人幫他講解。
隨著政務讀的越來越多,他竟也慢慢熟悉起來,很快,他就發現一個問題,
最近各州縣的政務之中,竟有很多都跟田政有關。
他一開始只是疑惑,後來越來越好奇,
恰好今日是太子太師和太子太傅過來講政的日子,未時過後,一名內侍來報,李和于志寧已在殿外候旨。
李弘趕忙起身,道:「快請兩位老師進來。
不一會,于志寧和李一起走了進來,向李弘行了君臣之禮,李弘則還了一個師生之禮,
兩人落座後,便開始給李弘講解經文。
李弘耐心的聽著,等兩人都講的差不多了,才問道:「李太師,於太傅,我有一事不解。」
于志寧微笑道:「太子請講。」
李弘道:「我近來翻閱各地政務,發現國家田制正在更改,不少官員都對此事有異議,請兩位老師告訴我,父親為何要改田制呢?」
于志寧愣了一下,與李勒對視一眼後,沉吟不語。
李緩緩道:「太子,您現在只需要熟悉政務,遇到不解之事,可以把疑問留在心中,慢慢觀察,時日久了,自然就能知道答案。」
李弘愣道:「您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李笑道:「臣現在告訴您,您過幾日就忘了,如果是您自己在心中得到的答案,才會記憶深刻。」
李弘似懂非懂的點點腦袋。
于志寧笑道:「李公,話也不能這樣說,若是什麼都讓太子琢磨,我們這些老傢伙又有什麼用呢?」
李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李弘欣喜道:「太傅,您能告訴我嗎?」
于志寧緩緩道:「陛下改制,是因為前段時間,蕭氏兼併田地,釀成一件慘案,故而陛下認為如今的田制有弊端,需要修改。」
李弘道:「什麼慘案?」
于志寧遂將施家莊的事說了。
李弘小臉一白,道:「他們怎能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于志寧感嘆道:「太子,世間很多慘事,皆源於人的貪心,兼併田地的不僅有蕭氏,一個人只要有權有勢,都會利用手中權勢,滿足自己的貪念。」
李弘證道:「所以父親更改田制,是為了阻止類似的事發生嗎?」
于志寧微笑道:「正是如此。」
一人忽然說道:「只可惜,也有些倒霉之人,因蕭氏的貪婪,受到無倭之災。」
李弘目光看向那人,原來是太子洗馬蘇良嗣。
「蘇洗馬,你說的倒霉之人是誰呀?」李弘奇道。
蘇良嗣緩緩道:「臣聽人說,最近有不少人怨聲載道,皆因田制改革。」
李弘驚道:「這是為何?」
蘇良嗣道:「太子殿下,您想啊,田制改革前,田產屬於百姓,有些百姓遇到困境,會把田產賣出,從而解決困難,是不是?」
李弘點點腦袋。
蘇良嗣道:「以前這些事雖然違法,但朝廷管的並不嚴格,很多人買賣田產,並非兼併。如今田制改革,田產交公,他們感到不公,自然生怨。」
李弘不語。
李警了蘇良嗣一眼,淡淡道:「蘇洗馬,你這是對田制改革不滿嗎?」
蘇良嗣微微一笑,道:「李公言重了,在下只是聽您和太子議論,突然想起此事,就說了出來。」
便在這時,一名內侍來報,說:「太子殿下,雍王來了,說有事找您。」
李弘趕忙起身,道:「是四兄來了。」快步出了大殿,
李廉正站在階下,見他出來,拱手行了一禮,道:「李廉拜見太子殿下。」
李弘笑嘻嘻的道:「自家兄弟,不必多禮,四兄找我有事嗎?」
李廉道:「殿下,我聽說東宮有不少好馬,能不能去您的馬瞧瞧?」
李弘道:「當然可以,四兄若是喜歡哪匹馬,直接牽走便是。」
李廉拱手道:「多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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