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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讓皇后幫朕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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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制之後,這五個司署各自獨立,由他統一調度,辦事效率的差距,也展現的更明顯了。

西城司完全壓過了他手下那三個司署,幸好唐平統領的東城司能力也很強,

不至於讓他太丟臉面。

如今沒了長秋台,直屬皇帝的機構只剩下兩個。

內領府對外,司宮台對內,共同承擔著替皇帝探聽情報的使命。

長安城的流言一向很多,司宮台原本也不會都去管,然而這流言被皇帝聽到了,情況就不同了。

儘管皇帝並未向他詢問此事,但王伏勝已派人暗中調查,免得等皇帝問話時,自己答不上來。

王伏勝沉聲道:「是誰在傳盧照鄰的謠言?」

唐平道:「鄧王李元裕!」

王伏勝微微一驚。

藩王之中,鄧王李元裕一向是很老實的一個,既不張揚,也不惹事,平日很少有關於他的消息。

只聽說這位藩王喜歡看書,府中藏書十二車,還要遠遠超過韓王李元嘉的藏書。

王伏勝目光閃動了一陣,道:「知道鄧王為何要傳流言嗎?」

唐平道:「目前還未查到,不過卑職查到另外一個消息。那鄧王似乎與盧照鄰是舊識。」

「兩人有怨?」

唐平道:「不,鄧王對盧照鄰有恩。」

王伏勝眯著眼道:「消息屬實嗎?」

唐平道:「屬實。根據可靠消息,永徽二年,盧照鄰入京,頗得來濟賞識。

後因盧承慶受到褚遂良打壓,貶到蜀地,盧照鄰憤而與來濟分道揚,追隨盧承慶,前往蜀地。」

「當時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勢大,盧承慶在蜀地頗受排擠,想幫盧照鄰謀一個官職,卻也十分艱難。」

「便在那時,鄧王接納了盧照鄰,請他去王府任職典簽,還曾對屬下眾官員說:『盧照鄰是他的司馬相如。』」

「聽說盧照鄰在鄧王府待了兩年多,將鄧王的藏書看遍,進益不少,這才在永徽七年的科舉上,嶄露頭角。」

王伏勝皺眉道:「如此來看,鄧王確實是他的恩人。」

唐平道:「是的。」

王伏勝道:「那他為何要製造流言,損害盧照鄰的名聲呢?」

唐平遲疑道:「卑職也覺得奇怪,原以為是盧照鄰得志之後,疏遠這位恩人,導致鄧王生怒。可後來調查過後,發現二人關係一直很好。每年歲末,鄧王來長安時,盧照鄰必去拜訪他!」

王伏勝沉聲道:「這背後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隱秘,你繼續調查!」

唐平領了命令,見王伏勝沒有別的吩咐,告退離宮。

王伏勝在屋中來回步,越想越覺得古怪。

不久前,才發生鄭王和淮南王的事情,這位鄧王,可別文在長安惹出亂子來,讓皇帝煩心。

他一時沒了睡意,穿好衣服,邁步前往山池院,來到衙署,詢問秦少監是否安睡。

內侍通報後,說秦少監還未歇息,將他請了進去。

進入秦少監的屋子裡後,透過重重煙霧,只見秦少監躺在榻上,身子竟靠在一隻鹿上。

仔細一看,原來是張鹿皮,只不過連鹿頭也連在一起,乍一看,還以為床上伏著一隻鹿。

秦少監見他表情怪異,用手拍了拍鹿頭,笑道:「這是禁苑當值的一個孩兒,孝敬給我的,說枕著鹿皮睡覺,能睡的更安穩,還別說,最近確實能多睡一會了。王大監,快請坐吧。」

王伏勝找了張椅子坐下,聽他睡眠不好,關切了兩句,隨即道明來意。

「秦翁,有件事晚輩想向您請教。」

秦少監笑道:「何必這麼客氣,老奴這一把快入土的老骨頭,若是還能給王大監幫上點忙,那可榮幸的很。」

王伏勝沉聲道:「您老在宮中的時間長,能否跟晚輩說一下,關於鄧王李元裕的事?」

秦少監證了愜,微微抬起頭,露出緬懷之色,道:「鄧王啊,這位殿下秉性挺不錯的,你突然問他做什麼?」

王伏勝沒有隱瞞,將鄧王散播盧照鄰謠言的事說了。

秦少監聽完後,一張乾巴巴的臉皺成了橘子皮,道:「不應該啊,鄧王怎會做出這種事?」

王伏勝試探道:「您覺得這不像他的行事風格嗎?」

秦少監沉默了一會,忽然跳開話題,說道:「王大監,你聽說過崔老太妃嗎?」

王伏勝道:「您說的是鄧王的生母吧?」

秦少監凝望著虛空,一雙昏黃的眸子閃動出一絲亮光,仿佛穿越時空,看到了曾經的光景。

「哎,這位崔老太妃,可是一位真正的菩薩主子,對我們每一個奴僕都和顏悅色的,不僅品行高尚,能力也是出類拔萃,替高祖管理太安宮。不僅高祖對她信任有加,就連先帝,也對她極為尊敬。」

貞觀三年,李淵搬出太極宮,自那以後,便一直住在太安宮。

王伏勝想了想,道:「我聽不少前輩們說過,崔老太妃也曾幫助先帝,協理過太極宮。」

秦少監道:「是啊,那是貞觀十年的事,文德皇后剛剛逝,後宮一片混亂,先帝信不過其他嬪妃,將老太妃從蜀地請回太極宮,讓她幫忙管理後宮。」

長孫皇后死的時候,李元裕已經離京就藩,崔老太妃跟著兒子,一起在蜀地過活。

王伏勝道:「可我聽說,當時後宮爭鬥非常嚴重,死了不少嬪妃,老太妃也管不住。她自覺愧對先帝,抑鬱而死。」

秦少監沙啞著聲音,道:「這不能怪老太妃,當時文德皇后剛死,人心浮動,不少嬪妃都想上位,誰也無能為力。哎,老太妃是心力交而死!」

王伏勝沉默不語。

當年先帝那些嬪妃們爭鬥,比武皇后與王皇后的爭鬥更激烈詭異。

他也曾聽到過一些,每次都覺得毛骨悚然,心驚肉跳。

秦少監看了他一眼,道:「我跟你提起老太妃,是想告訴你,鄧王的性子,

與老太妃一模一樣,是一個心地極好的藩王。」

王伏勝皺眉道:「那他為何要散播謠言,阻止盧照鄰尚公主呢?」

秦少監說了太多話,臉上露出疲態,聲音嘶啞的道:「這背後,想必有什麼原因吧。」

王伏勝也不好再打擾他,起身道:「多謝秦翁替我解惑,晚輩告辭了。」

秦少監想了想,道:「你如果想知道鄧王這麼做的原因,倒可以去找一個人。」

王伏勝問:「誰?」

秦少監道:「周國夫人姬持,她給陛下做保傅之前,也曾給鄧王做過保傅,最了解鄧王的為人,也許知道鄧王的動機。」

三更已過,明月升到頂端,朦朧的月色,有如一面鏡子。

晚風呼呼,樹枝發出「沙沙沙」的聲音,王伏勝緊了緊袍子,加快腳步,朝著承香殿返回。

回屋之中,他望著燭火,沉思不語。

這件事涉及到的人越來越多,似乎還與以前的宮廷隱秘有關。

他獨自調查的話,已不太妥當,有越之嫌。

況且以周國夫人的身份,他也不好明著向對方詢問。

「明日還是向陛下匯報吧。」王伏勝心中做出決定,將燈火吹滅。

次日一大清早,李治在劉充嬡伺候下穿好了衣服。

李忠馬上就要離京就藩,要與母親劉充媛分開。

李治心知她們母子情深,故而昨夜特意過來,安撫了劉充媛幾句,讓她不要過於悲傷。

早膳後,李治前往甘露殿處理政務,半路上,王伏勝趁機將鄧王散播謠言的事說了。

李治立即停住腳步,沉聲道:「你說是鄧王?」

王伏勝低聲道:「回陛下,消息應該不會錯。」

李治道:「他跟盧照鄰有仇怨嗎?」

王伏勝道:「沒有,而且據臣所知,他對盧照鄰有恩,兩人關係親密。」

李治又道:「那他與常山有嫌隙嗎?」

王伏勝不由一愣。

他只想著鄧王散播流言,是沖盧照鄰去的,卻沒想到,還有可能是衝著常山公主!

「這個——臣並不太清楚。」

頓了一下,趕忙道:「不過臣聽說周國夫人也曾做過鄧王的保傅,對鄧王極為了解,陛下召她詢問,也許能知道原因。」

李治沉吟道:「朕記得皇后與周國夫人關係不錯吧?」

「是的。」

李治一揮手,道:「你去一趟立政殿,讓皇后替朕問她。順便再查一下,鄧王與常山的關係。」

王伏勝應諾一聲,快步朝立政殿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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