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在黑夜裡如同結晶的冰棱,散發著迫人的靈氣光暈,謝無恙覆手間,又是一道凌厲的劍光打出,直取唐玉容的面門。
唐玉容用摺扇抵擋,扇面開合間,亦有淡淡的靈氣流動,顯然並非凡品。然而朝他襲來的劍影重重,密不透風,每一劍都裹挾著令人心驚的殺意。唐玉容一扇揮出,帶出的氣流將劍芒偏移一旁,他同時飛快後撤,但殘餘的劍氣仍在那隻被精雕細琢的扇骨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刻的劍痕。
唐玉容邊退邊道:「不過是開個玩笑,我把糖葫蘆還她……」
「晚了。」謝無恙的雙眸像極了此時夜空里孤懸的冷月,觸及只有一片寒涼。
唐玉容的境界與謝無恙相仿,且極擅長身法,方才他在此處斂息偷聽時,連廖紅葉都毫無察覺。謝無恙並無身法,他只有三尺青鋒——那把在當年的鑄劍大會上驚艷九州,一亮相就引來異象的無為劍。
此劍一出,便是要見血的,管你什麼輕功和身法,統統無用。
唐玉容在他的劍下應對吃力,幾招之後,便隱約聽到自己的靈器扇骨開裂的聲音。
他臉色難看,和謝無恙一個錯身之間,不禁忿忿揚眉道:「有必要下這樣的狠招?究竟是為了一根糖葫蘆,還是蓄意報復?」
謝無恙眸光沉靜地瞥他一眼:「都有。」
唐玉容一噎,沒想到對方承認得這麼爽快,都把他給整不會了。
「你承認得倒是乾脆,」他朝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領會了什麼,嗤笑:「你把阿月……的女兒養在身邊,是存了私心的吧?」
唐玉容本就浸淫男女之事,在這方面看人很準,旁人都說糜月是妖女,殊不知她愧對極了這個名頭,真正妖的事沒做過幾件,還動不動就被人潑髒水,每日只知吃喝玩樂,打打小架,還傻乎乎的樂在其中。
什麼時候羊入虎口,被吃干抹淨了都不知道。
謝無恙沒回答他,但是手中停頓了一息的劍招,出賣了他此時並不清白的心境,轉而又凝為更凌厲的殺招。
唐玉容手中的扇面快速翻飛,化作盾牌相當,但終究不敵這劍勢,向後節節敗退。
「這倆人怎麼說打就打起來了……」
江蘅在一旁袖手看戲,心道這合歡宗主也是,這麼大人了還搶小孩糖葫蘆。
糜月急得瞪他:「你傻站著幹嘛,不會上去勸架嗎?」
「勸不了勸不了,我過去那挨揍的不就是我了?」
江蘅很有自知之明,誰能勸得了東極劍尊的架啊,他過去就是純挨揍。
而且他習得是音律,以琴為刃,一旦出手,那就是範圍性的聲波攻擊,要麼把他們都震暈,包括這個可憐的小女娃娃,要麼選擇給他們彈奏一曲高山流水的伴奏助助興。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