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來了啊,還記得我不?我是你小叔,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咧!」
「我是昌文叔叔,隔壁那家的,記不記得我啊?」
「哎喲真是好啊,都當上老闆,開上奔馳了。」
「就知道你會有出息,你從小就聰明撒!」
「快叫青哥,跟你青哥好好學習哈子,以後克武漢發展,要你青哥罩著你曉不曉得?」
那個自稱昌文叔叔的,身邊還帶了個看起來二十左右的男生,一個勁叫男生喊文霽青,但男生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都明擺著不情願了。
難保現在說這些場面話的,和昨晚議論文迎春的是不是同一批人,文霽青懶得管,也不想和這些硬攀關係的人說那些客套話,一句話都沒理,說:「我先給他上柱香,麻煩都讓一下。」
還是死者為大,文霽青說要先上香,誰也不好攔在前頭不讓他走。
依然是那個自稱昌文叔叔的,說是要給文霽青帶路,拉著兒子走在前面。不過靈堂就設在客廳里,家裡大門也敞著,走進院子一眼就能看到了,哪裡需要人帶路呢?
他的心思幾乎寫在明面上,文霽青只當是不知道,兀自走到了石建中的靈堂跟前。
爺爺奶奶走得也早,據文迎春所說,這場喪事是石建中的弟弟操辦起來的,也就是剛才在外面說是他小叔的那個,至於邊上這個昌文叔叔,文迎春沒說,文霽青也就不知道了。
反正無非就是石建中遠一點的親戚,或者是他的狐朋狗友們。
小叔給他選的遺像是近兩年拍的,和文霽青印象里的樣子差別很大,就算人活著,走在路上都不見得能認出來。
他把送情的錢放在信封里交給了小叔,再拿了三根香站在蒲團前,凝視了遺像好幾秒,發現他什麼感覺都沒有。拜他的時候也沒什麼想和他說的,好像只是按照習俗,機械地完成了規定的動作。
僅此而已。
見他起來了,小叔禮節性地吆喝他老婆給文霽青倒杯茶來,又拿了包煙出來,被文霽青拒絕了,「謝謝,不過我不抽菸,你和叔叔伯伯他們抽就行。也不用給我倒水,蠻久沒回了,我先回趟屋裡看下。」
昌文叔叔驚訝:「這就走了哇?」
知道文霽青回來主要就是上這柱香,再就是明天把石建中送上山,不會願意在這裡待久,文迎春臉盲攔下,「就回克一趟,屋裡也有事情要搞的。等搞完了,我們下午了就再過來。」
「屋裡的事莫時候不夠闊以搞嗎?難得見一面,急什麼咧?」
「我公司還忙,明天搞完就回武漢了。」
文霽青確實不想在這裡和這些堪稱陌生的人說場面話,簡單說了幾句就帶著文迎春去隔壁上了車,重新路過石建中家的時候,他又聽到了這些中年男人在嚼舌根。
「不就是做了個老闆,搞得幾神氣樣的,還上個香就走。」
「你看他還記不記得這是他老子的喪事哦?」
「煩人的很,事情都落我頭上。他才是兒,這裡里外外的都應該他來操持的撒!」
他們議論不斷,文霽青臉色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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