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早晨起床,發現鶴爵居然以長腿支撐著身體,坐在院子裡宛若一座雕塑,紋絲不動且精神也不佳。
在凌晨四點鐘,委實有點嚇人。
沈望已經洗漱完畢,準備要去港口進貨去了,結果被某人直挺挺地坐在大門口,比守門的石獅子還嚴肅的神情嚇到。
沈望路過時踢了一腳鶴爵的皮鞋,冷淡地仿佛面對一個陌生人,「如果困了就進屋睡,我家裡的床具都是三天一洗換的,乾淨著呢。」
鶴爵幽深的眼孔間或一動,儼然整夜陷入囹圄,思慮過甚,雙手木然地環抱胸口道,「你怎麼起這樣早?去哪裡?」
「肯定不會是跑了,放心,我這次沒勁兒亂跑。」
沈望道,「你昨天領著幾十個人,把我好幾十筆生意攪散了,我今天總得想辦法多掙點,好補補裡面的損失吧?」
鶴爵起身,搬開擋住大鐵門的凳子,周身的襯衫西服褲除了幾道褶皺,仿佛剛從掛燙機間取下來般筆挺整潔。
也對,他又不是從事體力勞動的人,渾身上下只有教養的良好以及養尊處優的痕跡。
沈望指著他襯衫袖口間的幾滴血痕,「恐怕洗不乾淨了,要不然現在脫掉吧,用衣領淨噴一下,中午回來揉幾把,或許還能洗乾淨。」
鶴爵無所謂掃了一眼,「這衣服也不值錢,穿一下就可以扔掉了。」
萬惡的資本家。
沈望癟了一下嘴角,揮揮手道,「那就讓開吧,我要起早工了。」
鶴爵又像是反悔,一把拉住他問,「行,你給我洗洗,不過我目前只有這一件衣裳,脫了就沒了。」
好吧。
沈望領著鶴爵返回到屋內,拉開衣櫃翻自己穿過的半袖,扯出來一件丟給鶴爵道,「勉強先套一下吧,我的身材跟你差好幾個號碼呢......」
沈望一回頭,鶴爵應該是徹夜未眠的原因,其實沈望走了之後,鶴爵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睡過好覺,鐵打的精神也會有點恍惚。
所以,他像是忘記了自己的忌諱,直接在沈望面前脫掉襯衫。
沈望打算轉頭都沒來得及。
他看見了鶴爵位於上半身的累累傷痕,那些密密麻麻的刀傷令人觸目驚心,還有幾處正處於要害部位,還有不少的煙疤點綴著。
沈望立刻被這一身殘破的創痕驚呆,怔得大氣不敢深喘一口。
鶴爵快速套上又窄又小的半袖,肩膀撐得鼓鼓囊囊的,半截肚皮露在外面,從底下刺出幾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沈望,你晚上幾點能回來?」
鶴爵往下扯了扯半袖,「我還想跟你好好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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