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胡思亂想,」沈望嘗試著掙脫鶴爵的雙手控制,卻發現徒然,對方的體力本來便強於自己,現在喝了廉價酒精之後,完全不聽人話。
鶴爵道,「當時那伙人想綁架的人,其實正是白寒書,我跟他一起被綁架後,他......」
沈望說,「噓,聲音小一點,萬一路過的人聽見你是鼎鼎有名的有錢大佬,搞不好我們還會被綁架。」
鶴爵笑了笑,「這是國內,很安全。」不過他還是只牽住沈望的右手,領住人走到市場外的一處樹蔭下。
樹蔭投影在他泛紅的面頰間,使得一向冷酷的男人多了幾分天真的柔軟。
假如鶴爵不是醉了,就一定是過敏了,沈望心底不斷地肯定,要不然這個男人嘴比命硬,怎麼會拉著他說這些?
原來,只要給他喝八塊錢的燒酒就行啊?
鶴爵用手揉了揉沈望的髮絲,淡道,「白寒書欺騙了我,他說只要幫他出去,很快會找人過來接我。他比我更柔弱,我拿他當作弟弟的。」
不知怎麼,沈望竟然從一座銅鐵鑄造的雕塑中看到了悲傷的情緒?
鶴爵道,「白家一向表面與鶴家交好,實際上他們十分忌憚著日益強大的鶴家,我是鶴家指定培養的接班人,假如我能在綁架案中出事的話,無異於間接攻擊了鶴氏家族,最好的結局就是經緯的股價暴跌,白家可以趁機收購股份,鶴家從此從京城之內煙消雲散。」
沈望感覺他真的是滔滔不絕地在傾吐著隱藏在心底的秘密,生怕對方酒意過去,要懊喪自己講得太多。
不由抱住鶴爵的腰部,用沾滿魚腥氣味的雙手不停地撫摸著鶴爵的背脊。
這裡有很多看得見的陳年舊疤,也有很多看不見的疤痕,鑄造了眼前這個曾經滿懷恨意的男人,也不斷扭曲了他的信念。
「不要說了,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
鶴爵一鬆勁兒,整個人像是趴在沈望的肩膀間,充滿抱怨開口道。
「是你先拋棄我的,我一直等你主動回來,我的尊嚴跟我講,你是捨不得我的。」
不對。
鶴爵又說,「白家的人並不是善茬,我花了七年時間將他們連根拔除,那個時期的我是冷血無情雙手沾血的機器,但我絕對不能有任何弱點,我必須要除掉任何一個,有可能會傷害到你的白姓族人。」
也不對。
「十年很快就過去了,我收到的資料越來越多,越來越厚,從來沒有斷絕過,每年、每個月天、每天都源源不斷地從廣城傳來。」
「我深深地想,看來你過得應該很好,大概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疼惜的戀人,還有孩子......或者展開一段新的戀情,有更珍惜的人出現……」
「我好像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真正能打擾到你的理由......」
所以。
「抱歉,十幾年前的時候沒有去找你,也沒有發現你懷了我的孩子。」
「望崽,我好像一直活在還叫你望崽的時候,鑄造了一座密不透風的繭房,最終困死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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