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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裴再看著他,「去睡一會兒。」

小段窩在窗下的榻上,盯著燈罩子發呆,燭火的光在他眼裡變得模糊而溫和,裴再仍坐在那裡。

小段睡著了,他是被聲音驚醒的,醒來時身上蓋著一個薄毯。

天還沒亮,先回來的是不咎。

不咎拿到了帳目,一頁一頁的帳目,染著血沁著紅,一筆筆銀錢往來,後面都有印章做憑證。

這麼一本東西,要砍的腦袋要灑的血足夠染紅河堤的每一寸土地。

小段抱著毯子坐在榻上發呆,天將明的時候,不鑒回來了。

他一身黑衣短打,背著渾身上下被血浸透的柳楊。柳楊還活著,血順著她垂落的指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們按照紅紅描述的兩人分散的地方,奇襲了城外衡王的別院,在那裡救出了柳楊。

「我們趕著救人,鬧出來的動靜不小,只怕已經打草驚蛇了。」

「三百萬兩,這不是那麼容易填上的虧空。」裴再站起身,看向天邊濃重的化不開的黑暗,道:「該上朝了。」

這天的早朝,裴再的奏摺如平地驚雷,炸開了不少人昏昏欲睡的眼睛。

皇帝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他皺著眉看向工部尚書,「可有此事?」

工部尚書額頭一層薄汗,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臣冤枉啊!」

衡王站在最前面,「回陛下,貪墨河堤銀兩是大事,僅憑裴大人一面之詞不夠吧。即使有一本所謂的帳目,可是一無人證二無苦主,如何就能斷定裴大人說的是真的呢?」

衡王往後隨意看了眼,「況且,御史台的巡按御史月月都有摺子傳回京城,沒發現任何異樣,跟裴大人說的,可是全然不同啊。」

一個監察御史立刻道:「衡王此言有理,若真有貪墨之事,斷無可能瞞過巡按御史的眼睛。」

裴再淡聲道:「帳目上不乏御史台的同僚。」

御史中丞面沉如水,「既有此事,又是裴大人提出來的,無論如何不能等閒視之。依臣之見,宜立即著人前赴徐州探查明細。」

「若無事,虛驚一場,若有事,那便大白於天下。若是御史台真有人勾結貪污,罪加一等,絕不姑息!」

先前出聲的監察御史面色有些發白,但還是揚聲附和。

承恩侯一派與衡王作對,自然站在裴再這一邊,「裴大人手中已有鐵證,豈容你們花言巧語,糊弄了事!」

「鐵不鐵證的還需分辨,但是裴大人真是耳聰目明,徐州的事誰都不知道,偏偏裴大人先知道了。」

朝堂總是這樣,事情爭辯不出什麼結果,就開始攻擊人。

裴再斂目低眉,聽著這齣由他引出來的爭吵,卻沒有再辯論一個字。

眾人吵嚷不休,皇帝咳嗽起來,大太監忙扶起他,一面喊退朝一面喊大夫。

裴再則在衡王陰冷的目光中被皇帝留了下來。

太極殿裡藥味很重,皇帝服了藥,又有太監送上來一枚金丸,皇帝就著黃酒服了,不多會兒,面色紅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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