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一身黑衣的青年看著前面消失的人影,淺褐色的眼眸划過一抹暗光。
雨幕作掩,他看不清此人的身形,只隱隱約約看到對方右側空蕩的衣袖。
京城內,只有一個人斷了右臂。
而山腳下,緩緩駛來一輛精緻奢侈的馬車,紫檀木做的車輪印著一塊又一塊的厚泥,奚凌鶴穿著一身鑲金青蓮紋衣,足蹬一雙黑色繡雲騰的官靴,華貴的出現在這格格不入的山野。
然奚凌鶴一出馬車,旁邊下人舉的名貴油紙傘霎時裂開一道縫,他精心整理的鬢角被襲來的風雨澆濕殆盡,衣袍嘩啦嘩啦的往下滴水。
他腦門青筋一跳,怒氣沖沖的朝下人吼道:「你是沒吃飯嗎?打個傘都打不好。」
下人被罵的縮了縮脖子,委屈的看著自己手中只剩一個骨架的油紙傘。
是他舉不好嗎?明明就是雨太大了。
連旁邊一身黑衣的影衛都抽搐了下嘴角,面無表情的臉龐流露出對下人的同情。
奚凌鶴深吐一口氣,「還不快去拿把新傘!」
下人抖擻著肩膀,顫顫巍巍在馬車裡拿出一把新傘。
而後似乎覺得不夠,他又拿一把。
不一會兒,傘沒爛,但尊貴的王爺卻踩進了泥坑。
被濺一身泥的下人:……
就是說,能不能給他漲工錢。
-
此時峰頂,疤痕男在大堂坐的有些急躁,便出門打算去柴房看看兄弟,來到卻發現柴房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女子悽慘的叫聲。
雨打著樹梢,風吹拂面龐。
恍惚之間,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嗅到風中雨的濕氣,還有若有若無的,來自血液的腥臭味。
心咚咚作響,疤痕男手往後招了招,大堂門外候著的幾個兄弟立馬快步跑過來。
疤痕男下巴朝柴房微仰,幾個兄弟互相對視一眼,會意拔出腰間的大刀,拿著火把小心翼翼地靠近柴房的木門。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
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借著火把的亮光,他們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兄弟。
來不及哀悼,他們耳中便響起颯颯風聲。
藏在門後的褚歲晚徑直拿起木片,直對門縫插了出去。
站在門邊的男人慘叫一聲,長刀落地,捂著不斷流出鮮血的脖頸迅速往後退。
其他人瞳孔大睜,但剛轉身,眼睛就刺入一道寒光。
一刀封喉,倒地不起。
轟隆——
銀白的閃電照亮夜幕,柴房橫屍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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