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裯眼裡有了波瀾，唇動了下，輕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桑柒看著他，眸中露出驚嘆，「你為什麼不生氣？」

「我們只是立場不同，我可以理解。」對面的青年神情一如之前恬靜淡然，亞麻色的頭髮在燭光下愈發乾淨溫和，他整個人仿佛都在散發著一種聖潔氣息，比之前桑柒見到的紫眸天使都要聖潔溫柔。

他可以理解，桑柒難以理解，「我很壞誒，顏儂也很壞，他背叛你，我要抓你，你不生氣嗎？你是怎麼想的？我一直難以理解你。」

青年微微搖頭，棕色的眼眸溫柔清透，「不是每個人都是我這般性格與想法，每個人生來便有差異。我用自己的行為影響別人向我的觀念走，但不強迫改變別人。可以理解包容，自然不會生氣。」

桑柒盯著他看了一陣，「你真的會激發起人的破壞欲。」她扭頭看向窗外。

荷裯怔了一下，側目看向窗外，那裡空空如也。

顏儂已經不在了，桑柒收了傳音魔法陣，「你說吧，說得詳細點，我會考慮不去破壞你的行動。」

以前的歷史，確實沒有多少影響，但思來想去，好奇心發作，她就是想知道！

荷裯目光認真看著她，「我告訴你，你答應我不要阻撓我。」

桑柒抱臂在桌子上坐下，下頜微抬，姿態囂張，「好，你說。」

「你想知道敖蓬與問情是嗎？敖蓬是黑暗神。」

桑柒訝異，敖蓬居然是……？

荷裯目光悠遠，望著窗外的夜色，「黑暗神總會毀滅一切。」他低嘆。

「萬年前，新生的光明神璞雍將新誕生的生命送往一個個適宜他們居住的星球，他在宇宙中忙碌奔波，回頭卻發現，黑暗神也已悄悄降生，正是敖蓬。璞雍本想儘快殺死他，卻發現他竟與一人類女子相愛喜結連理，安安靜靜地生活著，人類女子便是問情。」

「璞雍前去，才發現他送往的這顆星球並不是良好的居所，有著諸多災難。可這時這些頑強的人已經紮根在這裡，繁衍眾多。於是，他容許天使們去幫這些人，同時暗存著監視黑暗神的意圖。這裡的人善良淳樸，與天使們之間關係極好，天使們很愛來這裡。」

「後來，問情出了意外，瀕危在即，因為人的靈魂自宇宙中的暗元素與光元素共同構成，敖蓬沒辦法一個人將問情變成神，否則她會完全變成黑暗的，敖蓬只得找上璞雍。」

桑柒靜靜聽著，伊西亞看鏡子的原因，她更確定她的猜測了。

「璞雍受到啟發，想到一個方法約束人類，他讓敖蓬答應創造天堂與地獄。自此靈魂不再是隨機在宇宙中誕生，善惡不定，天堂與地獄約束他們，心念所動善惡可以轉換，善的靈魂繼續投胎，惡者則進入地獄，迫使他們改變。」荷裯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視線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