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常整宿都無法入睡,雖說這種修為的修士已經不怎麼需要睡覺,只是對精神的損耗卻是無法彌補的。
灼霜木木地問,「要不要去見一見白姑娘。」
每次,他見完白姑娘之後,心情都會變好一些。
以前如此。即使現在失憶了,也是如此。
龍骨回到他身上是去年的事情。早二十年,主人性子清心寡欲,又天生仙骨,修的仙訣,可是越往後,龍骨與身體融合越好,難免也會沾染到一些那類習性。灼霜清楚得很,其他人他一根手指都不願意碰,寧願硬捱。倘若白姑娘那時能陪在身邊,會好過很多。
寒池冰冷的水珠從男人濃長的眼睫上滾落,落在腰邊,激起一圈淺淺漣漪。
他沒抬睫,只淡淡道,「你倒是挺喜歡她。」
灼霜閉嘴了。
它知道主人性子。以前,他把白姑娘完全視為自己所有,占得嚴嚴實實,護短極緊,也不喜歡別人談論她。
他起身,隨手拿了件外裳,披在身上。他極為少見的,沒怎麼穿戴嚴整,只是隨意的白衣烏髮,卻越發顯得清逸脫俗,皎皎人群,清淨有仙姿。
遠處,一道魚肚白的晨光隱約在群山之間浮現,小蒼山覆蓋著皚皚白雪,輪廓極為清秀美麗。
一隻青鳥陡然從遠處飛來,停在他手指上,親昵地啄了一啄。
沈長離在葭月台上養了一隻青鳥,所有人都知道,他對這隻青鳥看得很重,他卻不記得自己為何要養了。
青鳥飛進了屋,從書台深處翻出了一份未開封的信件,獻寶一樣叼到他面前來。
沈長離眉尖微微一挑。
是一份已經封好的信件,用的上好的青紙。
信封上竟是他自己的字跡。
——「吾妻親啟。」
他隨手拆開了那封信。薄薄的青紙上,卻只顯出了短短三行字。
「四月初六,婚期。」
「三月初十,沈桓玉存在於她記憶里的最後一天,已不能再推遲。」
「很想她。想再見她一次,見她對我獨一人笑。」
他皺眉,很快意識到這壓根不是信件的真實內容,索性將信紙直接燒毀。
*
白茸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雪地里。
實在是太冷了,天寒地坼,隨著時間流逝,離火珠的光線也變得越來越暗淡。
白茸已經穿上了最厚的外裳。之前,塵無念的告誡果然還是有意義的,她勉強往上走,整個人都越來越難受,呼吸甚至都不順暢了,像是被什麼扼住了咽喉,極為痛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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