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你道侶。」
「那隨便一個男人,比如我,都可以這樣叫你,這樣對你麼,絨絨?」耳垂酥酥麻麻的疼,她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他在她耳邊說話,語氣平靜而輕,「為了隨便一個男人,便願意這般拼命。」
「到底是你又在騙我?還是你的命和心意……就這樣的不值錢?」
白茸面頰緋紅還未褪去,已經登時慘白。
沈長離這輩子最痛恨的事便是被欺騙和利用。
即使他原本就從不信任任何人。童年在深宮的那段時光他一直記得極為清楚,絕不會忘懷。
他厭惡任何不純粹的事物,真實性情極為偏激,對屬於自己的人和物充滿了病態的占有欲。
那日,一地風雪裡,見到已經陷入瀕死的她,他原本打算轉身離開,她卻驟然抬眼,艱難地從雪地里爬了出來,朝他的方向一點點艱難地挪動,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很少有人,這樣不顧一切地來尋他。
他覺得有趣,便留下了她,把她放在了自己身邊,即使在發現她的意圖後,也並未將她趕下山。
或許,他就是好奇,她到底可以裝到什麼時候。
可惜,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
灼霜的劍尖距離槐魑之心越來越近。
白茸面色慘白,甚至已經完全顧不上自己與他的那些糾葛,她朝他的方向膝行了幾步,語無倫次,顫著聲音脫口而出,「別。阿玉,我求求你,他身體很不好,一直咳血……沒有藥,怕是沒多久好活了,我只能如此。」
第一次見她這樣哀求於人。
即使是那日,在灼霜劍尖下時,她也依舊那般倔強。
他不愛看她這般神情。
昏月下,男人原本深琥珀色的瞳孔竟陡然變了一點顏色。
明明離朔月還有很久。體內骨骼格外灼熱,似在一跳一跳地灼燒,冰冷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
劍隨心動,隨著主人的變化,灼霜清冷凌厲的劍氣已經驟然爆發。
槐魑之心壓根承受不住這樣磅礴的劍氣。已在劍尖之下急速炸開,化為了千萬片碎片。
千里之外,冰海。
清霄原本正在淨台焚香祈頌。
宮人推門而入稟報,清霄急急趕去龍冢。
龍冢極為寂靜,正中是一座幾乎遮天蔽日的巨大骨架,走近一看,卻讓人毛骨悚然,這竟是由極多副殘缺不全的骨架組成的,原本散發著寒意,漆黑無光。此刻,竟散出了一點點淺淺的金色微光,不斷流淌。
清霄欣喜不已,他跪在龍骨前,虔誠地祈禱。
*
白茸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空了。
整個人都變得徹底木木呆呆。好像還有些不能理解眼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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