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仇,我自會一點點報回來。」他輕聲說,「你又算個什麼東西,與我說教?」
他一張清俊淡漠的臉上毫無表情,細長的手指捏了老鼉脖頸。
這老鼉竟會知道如此多麻煩的辛秘,且呱噪嘴碎。好在一直在水牢他的看管下,可以確保無第二人聽到。
他手指用力,收緊。
老鼉脖頸竟就這樣被他生生捏斷。
他面容上被噴濺了點點鮮血。
沈長離抽回了手,老鼉軟綿綿的屍首滑落在地上,他隨意用水沖了沖手,吩咐外頭弟子進去收斂屍骨,便抬步離開了水牢。
過了幾日。
第二次拿藥的日子到了。
沈長離這段時間忙。
他記起這件事,再踏足葭月台時,已經過了傍晚。
葭月台上冷清了許久,寒池邊的合歡樹葉子早恢復了淺黃,在灌溉下心頭血的一日之內,葉片才會變色,一旦超過了時間,便又會變回通常葉子。
沈長離知道這個方子,也還得多虧了那時無意將換骨時多餘的心頭血澆灌在此處。
他瞥了合歡樹葉子一眼,淡淡笑了,眸底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
他褪去衣物,捏了那把烏金匕首。隨後,沐浴更衣,洗淨了身上的血腥味道。
或許因為近來事情太多,思緒繁雜,又或許是因為方殺了那老鼉,他心境和平時不太一樣,有幾分說不清道不白的少見的郁躁,龍骨躁動極為明顯。
有一下沒一下聽著更漏聲音,小蒼山上風雪悄寂。
直到約莫到了亥時,山上風雪間,方才冒出了一個纖細的淡影,映在雪地上。
朝這邊跋涉而來,卻像是走不動路一般,走來走去,影子都未曾挪動多少距離。
白茸吃力在雪地走著,夢往亭邊上住著的弟子說沈長離回了葭月台。
她身子一輕。
他隨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冷淡道:「沒長腿。」
白茸早習慣了這種冷言冷語,他臂膀結實有力,抱著她,輕輕鬆鬆走過了這段距離。
到了葭月台地界,她掙扎著要下來,他也沒多少留戀,隨手便把她扔了。
室內瀰漫著一股熟悉的迦南香,帳後的銅紋獸首中冒出裊娜白煙,陳設似和以前沒多大區別。
她今日穿著一身素雅的淺綠衫子,很符合山下春意盎然的景色,烏髮如雲,襯得腰段細細,面容素雅嬌嫩。
她理了理衫子,站定後,對他道:「沈公子上次給的血很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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