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好聲好氣地求她兩句,她未嘗不能屈尊與他共傘。
「你怎麼老去鄰居家拿東西啊?」
寇騫瞥過來一眼,隨口答道:「家裡窮得揭不開鍋,自然要靠鄰里接濟。」
又開始胡說八道了!他剛剛還往外遞銀鋌呢!
崔竹喧算是明白了,這人嘴裡就沒一句真話,倒不如給她量體裁衣的范娘子可靠,想到這,她又問:「你以前不是當衙役嗎?為什麼不當了?」
「……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寇騫小聲嘟囔兩句,繼續搪塞,「不想當就不當,哪那麼多為什麼?」
她偏頭望過去,上上下下打量著他躲閃的神色,靈光一閃,「是不是縣令欺負你了?你求求我,我就勉為其難就幫你收拾了縣令。」
寇騫好笑地回答:「那某要是因為作奸犯科,被攆出來了呢?」
她臉色一變,急道:「你、你無恥!」
「嘖,某說自己是好人,你要再三懷疑,某說自己是惡人,你就深信不疑?」
崔竹喧憤憤地瞪他一眼,「哪有用這種事開玩笑的?你也不怕真的被官府捉去,砍了腦袋。」
「好,不開玩笑,」寇騫從善如流地改口,「某一顆慈悲心,救了人,還把她當祖宗供著,廟裡念經的大和尚功德都沒某多。」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收了我的金簪,自然該聽我使喚!」
寇騫頓了一下,定定地看過去,矜貴的女公子只顧著提著裙擺,避開軟爛的黃泥,她不缺一個打傘的奴僕,又如何會把打傘的人看進眼裡?
他握著傘柄的指節微微泛白,低垂下眼睫。
「……說的是,某不過是,拿錢辦事。」
*
經雨洗過的天一片湛藍,清風縷縷,翻動綠葉蓮波,朵朵芙蓉面半遮半掩,最好不過的景致,卻被水榭外層層疊疊的薄紗擋卻,瞧不見丁點兒。
而薄紗外側,滿頭大汗的奴僕神色倉皇地趕來,亦無暇欣賞菡萏芙蕖。
「公子,虞陽那邊來信了。」
亭內靜了片刻,下一瞬,那紗幔便被收攏向兩邊,錯金博山爐的香霧與顧渚紫筍的茶霧纏在一處,被偶然闖入的風驚得四散消匿,唯桌案旁芝蘭玉樹的人仍坐在那,不緊不慢地放下茶盞。瓷與瓷之間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而後是道溫潤如珠落玉盤的聲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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