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行了一禮, 坐在另一邊的位置, 道:「和先前一樣,每到一處,就會派下人去四處採買, 今兒個我瞧了, 買的是一對琥珀杯。」
「琥珀?」崔懷卿輕笑一聲,展開摺扇,慢悠悠地搖了起來, 「他倒是對簌簌的喜好瞭若指掌, 時時刻刻不忘了獻殷勤。」
自琅琊出發時, 藍青溪準備的賠禮還只是一副翠玉玲瓏棋, 行經半月, 零零散散添進各類珍玩字畫,原先的箱子裝不下,又置辦了兩口新的,而後連馬車都再加了一輛, 這才能穩穩噹噹地上路。也不知到了虞陽,他們這輕裝簡行的隊伍,要被擴充成什麼模樣。
「可女公子不是已經在相看下個夫婿了嗎?」自明小心地將帘子掀起一條小縫,確定外頭的僕從都相隔甚遠,這才壓低聲音道,「要是咱們回去時,恰好撞上,這可怎麼辦?要不要差人送信過去,好提前準備準備?」
崔懷卿挑眉看過去一眼,語調懶懶散散的,卻透著一股子倨傲,「撞上便撞上,藍氏有錯在先,低三下四、賠禮道歉那是他藍青溪該做的,怎的,我們還得提前原諒他不成?」
「但您不是已在藍氏家主面前應允婚事繼續了嗎?」
「半月前應的,半月後就否不得了?」低眉,修長的手指將扇面一折摺疊起,用末端支著腦袋,聲音帶著幾分無奈,「簌簌可是下了死命令的,讓我把人帶回去給她賠罪,我要是不想個藉口把人給騙過來,簌簌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日子還過不過了?」
他一通抱怨完,又覺失了顏面,輕咳兩聲,試圖扳回幾分,補充道:「再說,這也不是全然的騙,他若真有那本事,求得簌簌原諒,這婚事自然能繼續下去。」
「那要是不能呢?」自明問。
崔懷卿白過去一眼,「他自己不中用,與我何干?」
得,萬事都得看自己女公子的心情了,但她那心情,可是出了名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自明不由得為那個瞎了眼還得忙忙碌碌的藍公子同情了片刻,但有且只有片刻,因為片刻後,他就被攆下了車,而後是崔懷卿執著摺扇風度翩翩地下來,說是要去縣裡逛逛,瞧個新奇。
「咱們也去買琥珀杯?」自明把錢袋塞進懷裡,匆匆忙忙地跟上。
「買你個大頭鬼!」崔懷卿將摺扇敲在他腦門上,「這玩意兒家裡都多少套了,還買,膩不膩得慌?」
不是,他一個書童,他哪分得清女公子庫房裡那些個琥珀杯、琉璃杯、白玉杯?
自明撇撇嘴,忿忿不平地去將馬牽來。
崔懷卿將摺扇插在腰間,利落地翻身上馬,攥緊韁繩,一夾馬腹,馬兒便悠悠地邁開步子,將停憩在林子裡的人群丟在後頭——反正藍氏那個要是識相的話,到了時辰就會跟上來了。
只是在經過最邊上的一輛馬車時,他勒馬稍停,微微正了神色,「連日奔波勞碌,待在馬車內也無趣,蔡大夫可要出來散散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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