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看熱鬧的百姓不明就裡, 身處其間的金子熹亦是雲裡霧裡。
這可是樊川郡, 哪有人敢細查金氏的船?除非是那郡守不想活了,這才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偏來此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兵痞子, 只曉得聽上頭吩咐行事, 若要倒過去揣摩上意, 便是將這數十顆腦袋摘下來熬在一鍋, 也悶不出個主意, 故而,金子熹只能強壓下心頭的怒意,準備尋個機會求見郡守。
隊伍招搖過市,穿街行巷, 卻過郡守府而不入,徑直跨過精雕細琢的石拱橋,進了平淅閣。
商隊的船員被押往何處,他不知,此行要去見誰,他也不知,與這雕欄玉砌格格不入的粗俗兵卒只駐守在門口,剩金子熹一人心懷惴惴,拾階而上。他摩挲著袖中未能送出的金銀,又估量著金氏的不算赫赫的聲名,思忖該用哪個才能換得今日平安離去。
沿著廊道而行,直至盡頭,終見一扇大開的雕花木門。
華貴的軟毯自門檻一寸寸向內鋪陳,兩側是黃花梨木的桌案,案邊是或坐或站的人,他放緩呼吸,僵著身子向里而去,目光小心翼翼地往周遭打量,倏然望見首位上月白色衣袍的青年,瞳孔一縮,立時屈膝行禮。
「金氏金子熹,見過藍公子!」
四下寂然無聲,未得允准,他並不敢貿然起身,只是微微出汗的手心讓他清晰意識到此刻的慌亂,他抿了下唇,試探著開口:「不知藍公子召見在下,是為何事?」
「我家女公子為何不在你船上?」
藍青溪尚未開口,側位一個穿金戴銀的侍女便急急地逼問起來,攪得他更是一頭霧水,偏於此刻,一聲突兀的咳嗽將他的目光引去,就見個正擠眉弄眼的白瘦人影,不是他那被騙子哄去私奔的、沒腦子的親弟弟金玉書又是誰?
金玉書掩耳盜鈴般,以袖掩面,用嘴形向他傳遞消息,「表妹!」
他微愣一下,隨即雙目圓睜,「你是說那個瘋——」
腦間警鈴大作,喉頭一哽,倉惶地換上了更為妥帖的用詞,「瘋、風姿綽約的女郎,是你們家的女公子?」
「正是!」侍女擰著眉,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實是同她的主子如出一轍,「女公子分明於汾橈縣渡口登上你的商船,為何到郡城渡口時,她便沒了蹤影,莫不是你這奸商,謀害了女公子?」
金子熹腦中亂如麻草,尚且在根根縷縷地思清、理順,便見兩個包袱被拆開呈了上來,零碎雜物拋開不提,一件緋紅色的裙裳,一隻嵌著珍珠的錦鞋,被侍女上下嘴皮子一碰,便成了那什么女公子在他船上的實證。
他只能將原先的裝聾作啞方針調換,刪刪減減、遮遮掩掩地開口:「她、她在數日前便已下船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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