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寇騫。
再經由此往回推斷,她應是和寇騫一道誤闖了瘴氣林,情急之下,他割斷披帛,去尋找解毒的藥草,卻碰上了在林中巡邏的守衛,他從守衛那搶了解藥給她餵下,但不知出於什麼考量,沒有將她帶走,而是任由她被擄進礦山。
按理來說,他應當也潛了進來,只是方才在人堆里沒瞧見,難道是被分去了其它地方?
「除了這處礦洞,被抓來的人還會在哪?」以她和范雲的身手,想弄到解瘴丸,絕非易事,當務之急還是該尋到幾個靠譜的幫手,「阿樹呢?還有牛二,白原洲的其他人呢?」
范雲的面色更難看了些,半晌才訥訥出聲:「……前幾日工頭說要開一處新的礦井,帶了好些人走,然後,就沒有消息了。」
崔竹喧抿著唇,靜靜地望著熾熱的火光,卻滿目冷然,「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當一個孤魂野鬼算怎麼回事,就算非死不可,也要把那姓藍的拖下來墊背!」
*
氣到極致,崔自明甚至有些想笑。
這姓藍的狗嘴裡就吐不出象牙,擺明了是他照顧不利的過錯,竟還敢三言兩語全推到女公子自己身上!
什么女公子一意孤行,不聽勸告,非要進獵山狩獵,這才遇到流民的伏擊,生死難料,莫說女公子從不會做這種不顧自身安危之事,便是她真的想狩獵,他難道就不知道派人提前清場,把危險排除,叫兩隊侍從隨侍左右嗎?
現今把人弄丟了,倒知道嚎喪了,裝出一副食不下咽的模樣,誰知道他是真的擔憂到吃不下,還是在樹林子裡被茶水灌飽了肚子。
一出獵山,崔自明便直奔著藍氏下榻的別院而去,穿過迴廊,將金縷提溜進屋子。
「女公子被尋回這種大事,為何沒有寫信或派人通知公子?」
金縷面色一白,慌忙答道:「寫、寫了的!女公子親自寫了信,整整三張信紙,我托人寄出去的。」
「那我在東雲怎麼沒有收到?」
「我不知公子行蹤,便把信寄去岫陵府衙了,所以……」
「一派胡言!」崔自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如冷刀子子般向她刺去,「我和公子日日在岫陵翻閱卷宗,怎麼可能錯過女公子的信?」
金縷呼吸一窒,捏緊了衣擺,戰戰兢兢,兩腿發軟,支支吾吾地出聲:「許是、許是這松荊河上的匪多,信使被劫了去。」
崔自明微微挑眉,「是麼?」
「正是如此,藍公子也知道的,所以才叫郡守去河上剿匪,」金縷小心翼翼地抬眸,用餘光觀察面前人的神色,見他的怒意漸熄,這才壯著膽子,繼續道,「自將女公子迎回來後,我每天盡心竭力服侍左右,藍公子對女公子的好,我都是親眼所見,發生這種變故,實屬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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