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自明寬慰道:「放心,我和蔡大夫已去將廢水改道,大家身上毒性不深,幾劑湯藥下去,便能解得乾乾淨淨。」
「冶金場的人都能收到消息,那樊川的兵馬應當不日就到,」寇騫皺眉道,「但他能調來的人數不會太多,為確保能勝,他定會趁我們毒發力竭之時再大舉進攻。阿樹已為阿鯉去夜叩別院過,藍青溪必能知曉,我們索性便從阿鯉開始,將計就計。」
「好,公子和段將軍那頭,我去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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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日上三竿時,金玉書才打著哈欠從營帳里爬出來,沒辦法,半夜嚇上那麼一遭,好不容易安下心來,可不得把缺失的那些覺補回來?
拿著水瓢彎腰在楊樹下洗漱乾淨,上下兩道眼皮總算沒有黏連在一起,架鍋燒水,將藥材一股腦地倒進去,至於紫蘇變成了甘草,興許是藥材缺貨,興許是換換口味,總歸輪不到他來操心,金玉書只管掄著長柄勺在鍋中不斷攪弄著,時不時同路過的流民打聲招呼。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大傢伙兒都神情懨懨的,對他愛搭不理。
難不成是因為他昨日把紫蘇水煮糊了?
百思不得其解間,瞧見牛二領著幾人扛著一卷草蓆從他面前走過,瞧著方向,是要往河邊去,他急忙扯著嗓子問道:「你們新領了什麼活啊?怎麼還帶這麼大件的東西?」
也不管甘草湯煮得入沒入味,金玉書就盛了半碗遞過去套近乎,可不知怎的,連平日最和善的牛二也不肯接他的湯,板著一張臉,眉眼耷拉著,神情凝重。
一種不妙的預感升上心頭,金玉書咽了口口水,訕訕地問:「怎、怎麼了?」
「阿鯉,死了,」金玉書還在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就聽牛二接著道,「到底年歲小,身子弱,蔡大夫給她扎了針、餵了藥,可還是沒熬過去。」
「那你們這是去……」
「人都沒了,再留著就要臭了,我帶人將屍首扔到河裡去。」
金玉書愣怔一瞬,盯著那捲簡陋的草蓆,一股氣血上涌,本能先於理智罵出了聲:「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冷血無情、刻薄寡恩!就算沒條件風光大葬,總要讓她入土為安吧?你們把她往河裡一扔,這跟拋屍有什麼兩樣?讓她在松荊河裡當個水鬼嗎?」
牛二默了會兒,啞著嗓子道:「不是隨便一塊地都可以埋人的,我們只是沾了崔氏的光,才能在這兒落幾日腳,這裡的山有主,樹有主,乃至每一根草、每一粒沙都有主,想把人葬在這兒,要麼把這塊地買下來,要麼奉上銀錢,求契主勻一塊位置借我們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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