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咬牙切齒道:「他們說前幾日在你的酒吧遭了頓打,覺得我們洱楠的人十分的不友好才拒絕表演。」
小朋友的甩鍋把戲,他哼笑一聲,說,「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也不知道你這個縣長怎麼當上的。」
「你——」
縣長氣得吹鼻子瞪眼,其他的觀眾也紛紛表現出對何斯嶼這個外來人的不滿,姜早擋在何斯嶼的前面,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也撫不平眾人的憤怒。
因為她也是外地人。
賀銳澤和京音也衝過來,但依舊百口莫辯。
花神對於洱楠人來說是神聖的存在,容不得別人冒犯。
慌亂之中,姜早看到了舞台上的鋼琴,隨手一抓,拉著何斯嶼的手就往舞台方向跑。
「接下來就讓我為花神彈唱一首《蘇州河》,希望花神忘卻這場意外,滿載著洱楠所有人的虔誠開開心心的回宮。」
姜早拉著何斯嶼的手,一同坐在鋼琴前面,鼓棒在她的心口輕輕重重地敲擊著,她忐忑不安地深呼吸,「我不太會唱,你唱吧。」
何斯嶼偏過頭看她,「你不會唱,上來逞什麼強?」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大伙兒欺負。」她半闔著眼,將手放在琴鍵上,「我不會唱,但我會彈。」
話音一落,清躍的鋼琴聲就在她靈活的手指下跳出,漸漸帶走台下觀眾的怒氣。
何斯嶼咽了咽口水,看向台下時正好看見聞爍,他囂張地對他比了一個倒立的點讚手勢,看口型似乎在說:聾子、廢物。
他收回視線,擰著眉看向一旁的姜早。
姜早的雙手撫在黑白相間的鋼琴鍵上,垂下的眼眸深沉又遙遠,手指微動,流暢的琴聲就這麼在寬闊的廣場流暢,引的眾人屏息斂聲,默默享受音樂的洗禮。
明明姜早穿的一身白,何斯嶼卻能看見她身上的色彩,是明媚的金黃色、是自由的藍色、還有溫柔的紫色,此刻的她真的化身一隻小巧的翠鳥,手指就是喙,啄琴鍵的同時也撬開了他的嘴。
——「愛只是愛,偉大的愛情到頭來也只是愛。」
——「碧空盡的深處誰也不曾存在。」
不知不覺中他唱了兩句,反應過來時,連他自己也嚇一跳,爾後害怕自己跟不上節奏壞了姜早的表演也就緊閉著嘴。
時間簡短,聲音微小,但姜早還是聽到了,她勾起嘴角準備自彈自唱。
那句只會彈不會唱當然是騙人的。
回到姜家的第一年溫紫苑就為她報了許多才藝班,裡面包括鋼琴、聲樂、吉他、書法和騎馬,她算是樣樣精通,剛離開北城的那段時間她去明城當過鋼琴老師,只是後來差點被學生的爸爸猥褻,還被其媽媽說是不要臉的小三,她便跑到南方來。
她的歌聲仿若扇撲的鳥翅膀,帶著何斯嶼這隻迷路的藍鯨逃出迷幻森林,追趕日落。
最後,太陽下山了。
送神順利,但花神還是撒了小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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